的道:“没庐特使,您还亲自出来迎接,真是折煞小臣了!马上便要成为自己人了,何故这么客气呢?”
他说到这里,似乎才注意到迎接的使团还有其他人,立刻“哎呦!”了一声,后知后觉的捂住自己的嘴巴,还故意更正道:“我的意思是……两邦结盟,大家都是自己人嘛!”
正如琛璃所说,使团的其他使者并不全都是没庐赤赞的部员,还有其他别的氏族之人,其中不乏不是尚族之人。
尚族乃是吐蕃的外戚,自古以来,中原的朝廷也是,外戚和卿族争斗不休,很多臣子看不上外戚,很多外戚也瞧不上朝臣,两面谁也不甘罢休。
眼下听到刘觞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辞,加上日前的流言蜚语,还有丹青为证,怎么能不多加留心呢?
没庐赤赞眯起眼目,只能当做没听到,笑道:“宣徽使特使,请入内。”
“嗨!”刘觞道:“我便不入内了,还有事儿要去忙,只是奉陛下的令,给没庐特使送一些必需品来,自然了,其他使者也有的。”
他说着,摆摆手,示意宫人将赏赐拿出来。
没庐赤赞的赏赐足足四大箱,什么都有,从金银到绢帛,吃喝玩乐的用具一应俱全,而其他使者的赏赐,拢共起来才半箱,摆在一起,厚此薄彼可见一斑。
使团的其他使者早就看没庐赤赞专*政不顺眼了,这时候被刘觞挑拨离间,心里头更是不舒服,但是不能表现出来。
刘觞眼看着吐蕃使团的情绪酝酿的差不多了,便道:“没庐特使,那小臣先告退了,陛下说了,有空去宫里玩,反正……”
他说着,还自来熟的拍了拍没庐赤赞的胸口:“反正是自己人。”
刘觞登上金辂车,还打起帘子,从户牖钻出来朝着没庐赤赞挥手:“没庐特使,有空来玩啊!一定来玩啊!”
没庐赤赞:“……”
等刘觞走了,吐蕃使者终于忍不住道:“特使好大的面子呢,看来中原的天子,对特使赞许有加。”
没庐赤赞眯着眼睛,冷冷的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能说什么?”使者阴阳怪气的道:“特使不愧是没庐少宗主,在赞普表面前便受尽荣宠,如今到了长安来,中原的天子也对你赞许有加。”
“谁说不是呢,还有那什么户部尚书的女儿,俨然将您当做女婿了!”
“中原有句话怎么说?东床快婿?”
“放肆!”没庐赤赞冷喝一声。
其他使者碍于没庐赤赞的威严,全都收了声音,不敢言语,但是心中压根儿不服气。
没庐赤赞道:“中原的天子分明在离间使团,你们却中计如此,怪不得赞普无法重用你们。”
说罢,直接往别馆里走,回了自己的屋舍。
赞普的确宠爱没庐赤赞,但是使者们都觉得,那是因着没庐赤赞出身高贵,若没庐赤赞只是个庶子,或者干脆没有出身在尚族之中,能不能活得这般大,还是变数,如何能有今日的荣宠?
没庐赤赞回了自己的屋舍,“嘭!”一声踹开门,如此小小的伎俩,竟然当真能分化使团内部。
没庐赤赞冷笑一声:“一群庸才!”
他坐下来,定眼一看,案桌上竟然有东西,出门之时必然没有,便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想必是没庐赤赞离开这会时间,有人偷偷入了屋舍,将东西放在案桌上。
没庐赤赞严谨的检查了一番,只有案桌上多了一封信件,其余并没被动弹的痕迹,这才放下心来,将信笺拆开。
信笺上的笔记很陌生,没庐赤赞快速阅览,脸色慢慢凝重下来,目光落在最后的署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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