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徽使!”
“宣徽使当心啊!”
“没事!我能、能行……自己走,自己走……”
没庐赤赞眯着眼睛,注目着刘觞与鱼之舟,就这样看着二人离开,越行越远,始终没有说话。
刘觞歪歪扭扭的,还不让旁人搀扶,指着其中一个小太监道:“小鱼儿,你……你告诉本使,没庐赤赞那个大灰狼,是不是……欺负你了?”
那小太监一脸冷汗,干笑道:“宣徽使,小臣不是鱼公公啊!”
鱼之舟站在刘觞背后,低垂着头道:“多谢宣徽使解围。”
“啊?”刘觞后知后觉,转过身来认了半天,这才找到鱼之舟,嘟囔道:“咦……怎么好几个小鱼儿啊?”
鱼之舟上前扶着刘觞,道:“宣徽使饮醉了,小臣扶您回去歇息罢。”
“不,我没醉!”刘觞摆手:“我好得很!我能……能保护你!”
“保护小臣?”鱼之舟诧异。
刘觞点点头,信誓旦旦的道:“能……保护你!”
说着,脚下不稳,踩中了自己的绣裳,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上。
“宣徽使,当心!”鱼之舟连忙搀扶,被刘觞带着向后倒去,“嘭!”一声靠在假山石上。
刘觞这一扑,倒成了地地道道的壁咚。
刘觞这下子扬眉吐气了,鱼之舟的身量比自己瘦小,壁咚起来完全没负担,嘿嘿一笑,干脆把另外一手也抬起来,按在假山石上,不让鱼之舟离开。
鱼之舟靠着假山石,低声道:“宣徽使,您饮醉了。”
“没有!”刘觞道:“本使……清醒的很!”
“小鱼儿……”刘觞砰砰拍着自己的胸口,豪气干云的道:“你……长得好可爱啊!哭起来……哭起来也好——可爱!我从小就想要个弟弟,你做我弟弟好不好?”
鱼之舟:“……”万没想到,宣徽使会这样说。
刘觞见他不回答,便道:“做我妹妹也行,妹妹也行!”
李谌应酬着吐蕃使团,一抬头,发现刘觞不见了,便道:“宣徽使去了何处?”
“回陛下,”一个内侍回答:“宣徽使饮醉了酒,方才已然离席了。”
饮醉了?
李谌有些不放心,刘觞素来都不多饮酒,今儿个反而醉了,今日可是升坛的大日子,也不知没庐赤赞会不会搞什么小动作。
李谌站起身来,干脆走出了宴厅,准备去宣徽院看一看。
他一路负手快走,在太液湖附近似乎听到了刘觞的声音,那佞臣的嗓音李谌一辈子也忘不掉,本已经走了过去,连忙后退了两步,侧头去看。
果不其然,正是刘觞!
何止是刘觞,还有鱼之舟!刘觞将鱼之舟壁咚在假山石上,这动作怎么看怎么像别馆之中,李谌壁咚着刘觞的景象。
旁边几个小太监眼观鼻鼻观心,该望天的望天,该看地的看地,屏住呼吸,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醉酒的刘觞脸色殷红,眼眸水汪汪的,两只手向前伸出,费尽全力,甚至微微垫脚的壁咚着鱼之舟,那动作没有半丝的风流倜傥,反而像是……
像是在邀吻!
轰隆——李谌的脑内仿佛海啸一般,怒气排山倒海的而来,朕担心今日升坛多有是非,这佞臣竟然在此逍遥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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