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点点头,低声道:“如此甚好,觞儿费心了。”
天子李谌又端起酒杯,走下上首席位,一个一个挨个敬酒,第一个走到刘光面前,亲和的道:“枢密使劳苦功高,这朝中上下,里里外外,哪一点儿不是枢密使思虑着?往后里,朕还要多多辛苦枢密使呢。”
刘光平静的道:“陛下言重了,这都是小臣应该做的。”
“诶,枢密使才是谦虚了。”李谌道:“朕敬枢密使。”
刘光回敬,二人将酒水饮尽,李谌侧头看向刘觞,道:“阿觞也同样辛苦了,虽没有出京远行,但一直伴在朕的左右,斡旋于朝堂与太皇太后之间,这些日子阿觞辛苦了,来,朕敬阿觞。”
刘觞的酒杯是空的,李谌亲自给刘觞斟酒,刘觞赶紧双手捧起酒杯以示恭敬,杯子就那么小,也不是海碗,两个人的手指难免碰在一起。
刘觞一个激灵,他觉得小奶狗天子是故意触碰自己的,小拇指还轻轻的勾了勾自己的指尖,那感觉麻嗖嗖,还有点痒,一直痒到刘觞的心窍中。
刘觞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一口将酒水饮尽,把杯子放在桌案上,收回手来不着痕迹的在自己的绣裳上蹭了两下。
李谌又亲自给郭郁臣与刘长邑敬酒,随即回到上首席位,道:“今日是小晏,诸位便无需拘束,想怎么幸酒,便怎么幸酒……”
他的话说到这里,便听到“哐!”一声,坐在席上的御史大夫兼大理卿刘长邑突然脑袋一垂,额头砸在桌案上,然后一动不动了。
众人吓了一跳,刘觞道:“刘御史不会有什么旧疾罢?”
旁边的郭郁臣赶紧大跨步过去,伸手去推刘长邑,挠了挠后脑勺,这才道:“这……刘御史好像……饮醉了。”
众人:“……”
两杯,自从开宴,李谌敬酒了两杯,刘长邑也拢共就饮了两杯,竟然直接醉倒了。
刘觞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但从没想过有人比自己酒量还差,这么小的杯子,一共呷两口,竟然直接醉得不省人事。
李谌放下心来,笑道:“罢了,今日没有规矩,刘御史既然醉了,便让他先睡着罢,来,诸位,咱们幸酒。”
众人又端起杯盏,刚要饮酒,“哐啷——”又是一声,趴在桌案上的刘长邑突然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盯着众人。
刘觞眼皮一跳,刘御史这是要……撒酒疯吗?
刘长邑额头上红彤彤的,显然是刚才磕在桌案上撞的,他平日了面色本就冷冰冰,一副铁面判官的模样,饮了酒之后非但没有增加人情味儿,反而给冷冰冰添了一个更字,活似不食人间烟火,要登仙了一般。
刘长邑撑着桌案,一点点站起来,冰冷着脸面,环视众人,每一个被他扫过的人,忍不住绷紧了后脊梁,仿佛下一刻便要被刘长邑弹劾!
刘觞:“……”有一种上课睡觉,被老师抓包的错觉?
“我大唐律法,何为名者?”刘长邑的声音凉飕飕,突然开口。
刘觞:“……”大唐……律法?
众人面面相觑,不等大家回答,刘长邑已然自问自答:“名者,五刑之罪名。”
“连律之基础都无法背诵,如何为官?如何为我大唐脊柱?”
刘觞:“……”果然没错,刘老师上线了。
刘长邑又道:“我大唐律法,何为例者?”
他第二次提问,因为被训斥过的缘故,天子李谌下意识回答:“例者,五刑之体例。”
刘长邑微微颔首,似乎稍安欣慰,又道:“五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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