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这十几年,在宗族的淤泥中不断的向上爬,无论遇到什么阻碍,全都咬牙坚持过来,但是今日,他突然发觉自己真的无法坚持。
琛璃咬牙切齿的道:“我求你快走罢!我绝不会归顺投降的,你休想从我嘴里问出一个字儿来,你走罢!”
刘觞挑眉:“本使有个毛病,就是容易心软,行吧,既然小美人你这么求我,那我今日先走了,改明儿再来。”
琛璃本想道:明日也别来了!
但他怕自己一开口,刘觞又接上话,到时候又要被刘觞新的一轮荼毒,于是明智的死死闭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
“拜拜。”刘觞挥手:“本使先走了,拜拜!”
刘觞背着手,一步三晃,派头十足的往外走,心说琛璃这个人,看起来狠呆呆,其实还有点小单纯呢,被自己三言两语欺负的没辙。
如此看来,想要利用琛璃威胁吐蕃,是不可能的,反而是感化劝降的几率大一些。琛璃虽在氏族中不受宠,但他乃尚琛嫡系,一定知道许多关于吐蕃的内情。
刘觞看似不着调,其实想问的都问了,今日是初来审问,不宜问的过深,干脆见好就收,施施然走人了。
刘觞顺着牢狱走出来,绛王李悟还没出来,刘觞便转了一个弯儿去寻李悟。
还没走到关押江王李涵的牢狱,便听到一阵嘈杂的喊声,似乎是在争吵……
李悟走到牢房门口,便看到李涵坐在地上,他身上已经除去了锁链与枷锁,身后的伤口草草包扎,虽然已经止了血,但包扎的伤布有些松散,几乎脱落。
李悟站在牢门口良久,李涵看了他一眼,分明看到了对方,但是一直没说话,收回眼神,仿佛李悟是一团空气。
李悟挥了挥手:“把牢门打开。”
“这……”神策军的牢卒有些迟疑。
但是李悟是跟着宣徽使刘觞来的,枢密院负责彻查此事,枢密使刘光又将这个事儿下放给了宣徽使刘觞,神策军恰好就在枢密院和宣徽院的执掌之中,神策军的小卒子也不敢执拗什么。
“是、是!”
李悟又道:“退下罢。”
神策军牢卒不敢多说,恭敬的退了下去。
李悟走入牢房中,将手中的药囊摆在地上,一言不发,将李涵松散的伤布小心翼翼的剪开,解下来,然后从药囊中拿出伤药,为他上药,最后在一点点的裹上伤布。
李涵眯着眼睛,被他这样的动作弄的很是烦躁,冷声道:“绛王殿下这是干什么来的?哦,莫不是陛下下令让你来彻查我?”
李悟道:“我只是来看看你的伤势,彻查之事,自有刘御史这个代理大理卿,和枢密院来决定。”
李涵冷笑:“那便是来看我的笑话!”
他说着,回身狠狠推了一把李悟:“你素来喜欢看我笑话,对不对?!”
“嘶……”李悟被他推了一记,其实李涵身上有伤,力气并没有多大,但正巧推在李悟的手腕上,他的手腕刚才用了蛮力,已经肿胀发炎,此时轻轻一碰便痛彻钻心。
李悟高大的身躯向后踉跄了两步,连忙用袖袍遮掩住自己受伤的手腕。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