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刚巧有人从延英门外走入,与他们打了个照面,正是“绯闻对象”的另外一个主角——江王李涵。
李涵身形高挑,一身官服衬托得他面如冠玉,谦谦君子。然李涵一看到李悟,脸色立刻变了,哪里还有什么如沐春风的君子之风,冷冰冰、凉飕飕,还有几分不屑与讥讽。
李涵道:“看看这是谁?原是大名鼎鼎的绛王。”
面对李涵的挑衅,李悟并没有任何反应,看到李涵,仿佛看到了一团空气。
这种态度似乎越发令李涵不耻,他走过去几步,仿佛要与李悟耳语,但偏偏用刘觞也可以听清楚的声调道:“小叔与宣徽使走得这么近,那日郭指挥使的乔迁宴上也一样,好似总有说不完的话儿呢,在说什么呢?让侄儿也听听?”
刘觞:“……”这阴阳怪气的,我牙疼!
李悟还是没说话,并不妨碍李涵的“自由发挥”,单方面找茬儿的功底已然拉到最满,哂笑一声:“小叔,老太太平日里最是宠爱于你,若是让老太太听说,你是个吃里扒外的,与宣徽、枢密两院走得如此近,也不知道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会怎么想?有多心寒呐!”
李悟终于动了,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李涵:“你若是想去告状,只管去便是。”
“你说什么?!”
李悟冷淡平静的言语彻底激怒了李涵,李涵瞪着眼睛,一把揪住李悟的前襟:“你别总是摆出一副清高的模样!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清楚的紧!是你……是你欠了我,是你算计我,我今日如此,都是你……是你一手造成的!”
李悟身材高大,看起来便是个武人,和文质彬彬的李涵不一样,他被李涵揪着衣襟,还是那副岿然不动的石佛模样,不见一丝悲喜。
不管是尖锐刻薄的言辞,还是粗鄙的举止,打在李悟身上,都好像微风一样没有任何威胁,李涵气得狠狠推了李悟一把。
“嗬!”
哪知这次李悟有反应了,他被李涵撞到了手腕,捂着手腕向后踉跄了两步,高大的身材摇摇欲坠。
“绛王殿下!”刘觞赶紧上前,一把搀扶着李悟。
李涵眯了眯眼睛,看着受伤的李悟,冷冷的道:“装腔作势。”
丢下四个字,说罢转身离开,往中书门下而去……
李悟捂着自己的手腕,盯着李涵离开的背影,额角竟真的有冷汗滚落,浸透了官服的衣领。
等李涵的人影看不到了,李悟这才缓过来一些,压下紊乱的呼吸,对刘觞拱了拱手:“多谢宣徽使。”
刘觞瞥了一眼,李悟的右手还在微微颤抖,其实也可以说是……习惯性颤抖。
刘觞了然的道:“绛王殿下的右手患有恶疾,还是去找御医医看一番吧。”
李悟下意识用袖袍挡住自己的右手手腕。
“绛王殿下其实不用遮挡,”刘觞道:“那日在宴席上,我便发现了,绛王殿下的右手手腕不稳,执杯和夹菜的时候,都会习惯性的微微颤抖,应该是旧疾吧?”
不需要李悟回答,刘觞踱了两步,又道:“尝听说先皇还在世的时候,绛王殿下一把长戟令吐蕃闻风丧胆,这惯用武艺之人,手怎么可能不稳呢?这般想来,绛王殿下的这旧疾,怕是在沙场上留下来的吧?”
李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似乎已经放弃了隐瞒:“宣徽使聪敏内明,什么都满不得宣徽使。”
他说着,抬起手来,慢慢活动着手腕,左手牵起官服袖摆,一点点向上撩开,刘觞的眼眸一缩——伤疤,好深的伤疤!
李悟的右手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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