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刘光冷笑一声:“还有什么然后?那个郭郁臣纯粹便是个愣头青、混不吝!”
刘光犯了宫禁,其他神策军看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唯独郭郁臣不干,一定要将刘光抓起来,不但抓起来,还要投入神策军大牢!
当时神策军右军的指挥使还是苏佐明,苏佐明也参加了刘光的乔迁燕饮,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郭郁臣强硬的将刘光抓起来下狱,其他神策军怎么拦也拦不住,想要叫苏佐明主持,可苏将军醉得一塌糊涂,如何也叫不醒,这下子好嘛……
“哈哈哈,然、然后呢?”刘觞笑得岔气儿。
刘光瞪了他一眼:“还笑?你说那郭郁臣是不是愣头青?我刘光一辈子还未曾坐过牢狱,真真儿是头一回了!”
刘光虽位高权重,但是个文人,平日里又养尊处优,怎么拗得过郭郁臣那大腿一样的胳膊,小鸡仔儿一般被郭郁臣绑起来,扔进了神策军大牢。
刘光素来还是个有洁癖之人,喜爱干净,神策军牢房如何可能干净,老鼠满地爬,跳蚤满天飞,蟑螂还长翅膀,真真儿是不堪回首的一夜……
第二日一大早,苏佐明酒醒,被郭郁臣吓得差点死过去,亲自跪在神策军牢房门口,恭迎刘光出狱,说尽好话,磕了不知道多少个头。
刘觞笑道:“原来不是故事,也不是事故,而是孽缘啊。”
刘光冷冷的道:“这个郭郁臣,哼……早晚死在我手上。”
刘觞道:“不可不可,阿爹,咱们不是要拉拢郭郁臣么?打打杀杀的多不好。”
刘光又冷哼了一声,道:“若郭郁臣不是个愣头青,想必天子也不会用他,便是因为他混不吝,什么也不怕。虽姓郭,却不是郭氏势力的一环……如此牛顽的一块破石头,觞儿你打算如何拉拢他?”
刘觞摸着下巴,眼眸转了转,道:“阿爹,这拉拢人其实分两个方面。”
“哪两个方面?”
刘觞举起食指晃了晃,笑道:“这第一个方面,就是真的去拉拢郭郁臣,不过看起来这个小郭不太好拉拢,那咱们先从第二个方面入手。”
“这第二个方面嘛,”刘觞竖起食指和中指晃了晃,道:“第二个方面,便是从旁人的眼光入手,让旁人觉得,阿爹您这个枢密使很重视郭郁臣,和小郭的干系不一般,甚至……亲厚。”
刘光皱了皱眉,虽不太情愿,还是道:“如何让旁人觉得?”
刘觞早已想好了对策,道:“阿爹您是枢密使,陛下不是说了么,要让中书省即刻草拟敕令,郭郁臣即刻上任,不若……阿爹您便亲自走一趟,去中书门下传达圣旨。”
刘光想了想,道:“我这身份亲自去中书门下,着实给了郭郁臣脸子。”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刘觞点点头,信誓旦旦的道:“中书门下那么多人,大臣们天天儿都在那儿办公,进进出出人多眼杂,但凡阿爹一至,绝对光彩夺目,众星捧月,全大明宫怕是要立时知晓您亲自传旨的消息。”
一个被太皇太后逐出门籍的郭郁臣,突然高升神策军指挥使,还有枢密使刘光亲自传旨,神策军本就与枢密、宣徽两院交好,如此一来,大家都要掂量掂量,这郭郁臣怕是枢密使亲自提拔的,不然怎么能连跳好几级,一步登天呢?
刘觞笑眯眯的道:“这般一来,便算小郭其实不是咱们的人,在外人眼里看来,也变成了咱们的人,阿爹你说对吧?”
刘光听着刘觞分析,条理有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又听他夸自己“光彩夺目”,抬手轻轻抚摸刘觞的面颊,叹息了一声,颇有感叹的道:“没成想觞儿终于长大了。”
刘觞眨了眨眼目,刘光又道:“往日里你毛毛躁躁、莽莽撞撞,凡事儿都要阿爹追在后面给你收拾,不知捅了多少篓子。如今觞儿却长大了,还知道替阿爹谋划了。”
刘觞心中干笑一声,心说那是因为你眼前的刘觞,已然不是当初那个刘觞了。
刘觞迟疑的问:“那……阿爹觉得,是觞儿现在好,还是以前好?”
刘光不疑有他,道:“自是现在好,你长大了,阿爹如何不期盼儿子能独当一面呢?”
刘觞的父母去的都很早,身边只有一堆有事才会出现的亲戚,他很久没体会这种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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