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朕是三岁的奶娃娃么?被你这狗官三言两语愚弄!”
“陛、陛下,卑将不知做错了什么……我、我改!卑将全都改!”苏佐明从未见过年轻的天子这般冷酷,仿佛是从地狱之中走出的恶鬼,吓得浑身筛糠,一句完整话也说不出来。
“错?”李谌凝视着苏佐明,挑眉抬了抬下巴,似乎在耳语:“你错在……活在这个世上!”
“来人!”
李谌说罢,不给苏佐明开口的机会,甩袖下令:“神策军右军大将军苏佐明,冲撞宣徽使,罪该万死,拖出去斩了。”
“是,陛下!”
这些年来神策军的快速崛起,让北衙禁军和南衙府兵的权利大大削弱,如今从天而降一个可以重伤神策军的机会,北衙自然不会多问一个字。
“陛下!!!”
“陛下——!!”
“陛下饶命啊——饶命啊——”
苏佐明糊糊涂涂的被禁军拖出牢门,放声嘶吼,求饶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重重叠叠的回荡在北衙禁军空空荡荡的牢狱之中。
呲——
伴随着一声粘腻的喷血声,求饶的喊声戛然而止,从此消失不见了……
————
“宣徽使!!宣徽使!大事不好了!”
“宣徽使!天大的事情!”
刘觞迷迷瞪瞪的揉了揉眼睛,他也不知自己昨晚什么时候睡下的,此时一睁开眼目,还是在紫宸殿的内室龙榻之上。
而昨日一夜,天子李谌都没有回紫宸殿寝宫,也不知去了何处。
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入紫宸殿大门,刘觞识得他,他是宣徽院里伏侍的小太监,嘴巴甜会说话,尤其会捶背,手艺非常好。
小太监失了魂儿一样跑进来,咕咚被门槛儿一绊,直接扑倒在地上,也顾不得疼痛,跌跌撞撞又爬起来,来到刘觞面前大喊:“宣徽使,天塌了!”
刘觞打了个哈欠,道:“怎么了?”
“苏……苏将军,死……”
“死了!”
昨儿个晚上刘觞便听说了,还是从他阿爹刘光口中听说的,想必是因着刘光的人脉甚广,天子李谌刚刚杀了苏佐明,刘光便听说了消息。
刘觞并不惊讶,也不奇怪。
小太监慌张的打抖:“陛下醉酒斩了神策大将军,也不知、不知是谁告得状,已然闹到兴庆宫太皇太后跟前,太皇太后震怒,天儿还没亮,就把陛下叫过去了,此时……此时正唤宣徽使您过去呢!”
李谌斩了苏佐明,刘觞心里一笑,我可不相信假奶狗是单纯的撒酒疯。
刘觞看出来了,小奶狗天子心机颇重,从这两次的做法来看,明摆着想让郭氏和刘氏打起来,无聊,最好血流成河!这样小奶狗天子才能从中得益。
其实昨儿个听说苏佐明死了,刘觞就隐隐猜到,今日一定会闹到太皇太后跟前,毕竟现在是太皇太后执政,兵权虎符都在老太太手中,皇上不过是个假把式,死了这么大的官儿,老太太自然要过问。
刘觞早有准备,并不惊慌,慢悠悠起了床,洗漱更衣,捯饬的干干净净、体体面面,这才让人备车,坐上他心爱的金锤玉蓥千金辂,出大明宫,往兴庆宫而去。
刘觞的千金辂刚到兴庆宫门口,便被一辆车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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