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那种每个人都在专注于为了自己而拼命的热血感,让我感觉到我的生命是波动着的,而不是死气沉沉。
我没有经历过正儿八经的高三,这一年才算是我的正式开始。
有时候脖子酸痛,仰头揉着脖子时,会走神想着,去年的这个时候,周嘉也是不是也是这样度过的呢。
他说的等我开学后就告诉我他填的是什么学校,我到现在也不知道。
高考结束后他去了什么大学,我也不知道。
其实不是我们走散了,而是我把他弄丢了。他的朋友总是很多很多,也许早就忘了我吧。
那天是周末结束返校,复读班同班的一个男生给了我一个信封。
他放我桌子上就走,没跟我说一句话,可是看到信封的一瞬间,我的心脏连同着全身的血液都在翻涌。
我拆开,里面是一只折好的千纸鹤。
翅膀上只写了四个字,得偿所愿。
那个字迹陌生,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的字,可是熟悉到只看一眼,我的眼眶就要不受控制的流泪。
被我刻意躲避着的记忆,在一瞬间向我汹涌而来。
我的情绪大多数平稳,现在已经能够做到很少失控,因为我在有意识的控制自己去避开能引起我情绪波动的事,可是有些阀门一旦触碰,就会崩塌。
我飞快的跑过去拉住那个男同学,他回头看到我满脸的泪水,吓了一跳,像见鬼了一样。
我已经顾不上我这样情绪崩溃的样子在他的眼里是不是很像电视剧里的疯子。
我只是拉着他的袖子,执着问他,“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哦,有。”男同学平静看着我,“他说如果你不追问就算了,但如果你问就给你带句话。”
“……什么?”
“对不起。”
暮夏的蝉鸣断断续续的嘲哳,如同拉长的警报,在耳朵里刺耳的放大。
从耳膜到大脑,每一寸都是刺痛,痛到手心冰凉。可是真正的痛觉,好像是来自心脏。
男同学看着我满脸的眼泪,觉得莫名其妙,“你没事吧?”
他一定是跟周嘉也认识,周嘉也的朋友总是很多很多,只要我还在学校,要打听到我似乎并不难。
可他只托人捎给我的一句话,似乎预示着这个快要结束的暮夏,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
我的眼泪越来越多,没回答他的疑问,而是执着问他:“他去了哪个大学?”
“楼下的光荣榜上有啊,凡是录取了的名单都在上面。”
我转身就跑出教室,我少有的情绪失控,但是比这一年养病在家的任何时候都清醒。
我很少去看学校里这些东西,跑了很久才找到。
我的身体在奔跑,我的呼吸是快要喘不上来的急促,迎面的风吹过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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