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明笑着带商容去他住处,说是一起看电视。
于是,只剩下他们单独相处了。
江淮私认为商先生一定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看向对方的目光愈发有趣。本以为对方定会一脸嫌弃地皱眉、看着他们袋子里乱七八糟的商品很头疼,可对方只是转过身,微微倾身。
乍然明晰的冷香。
江淮的小指边触到了一样微凉的事物。
他买来的七七八八的东西,眨眼间只剩下了一条干净半湿的白毛巾,江淮一边擦汗,一边看着商绮岸提着七零八碎的东西,不疾不徐地走在了他前方几步处。
江淮在他身后,声线清冽:“重不重?”
商绮岸道:“你觉得呢?”
江淮笑道:“我觉得不重。”
两人回到了简约但干净的院子里,商绮岸微侧眸,不禁轻笑出声,不知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江淮走到他身边看了一眼,原来是原本挂在院子门上的一块标价牌子,上面写着「本房型750一晚」。
江淮本是认为有点小贵的,但却不知别人是否头一次住这么‘物美价廉’的地方,顿了一下,他不禁道:“其实,这里住的还挺好的,虽然和家里不一样。”
商绮岸道:“的确。”
以前,江淮和别人相处时,他都是那位经常让人接不上话、话少的那位,但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和他相处之后,话竟然变多了。甚至也会经常不明原因地笑,也不知是为什么。
江淮把掉下来的价格牌挂在了门背后,又看着店主歪歪扭扭的字迹——这么偏僻的地方能开这个价,老板平时真的能挣到钱么。
挂好标价牌后,江淮回头,却见身后的商绮岸似在等他。江淮来到了大门前帮忙开门。他没有房卡,房卡在自己手中。江淮开了门,回眸:“我去问老板再要一张房卡。”
商绮岸跟在他身后进去了,却道:“不用。”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一楼是一个厅,二楼则是卧室。卧室里两张床,大床一米五,小床一米二,江淮接过他手中的袋子,把购买的生活用品放在了茶几上,挨个拿出来清点。刷牙杯两个、洗脸巾、一次性消毒湿巾、本地的水果和从没见过的陌生食物。
商绮岸看着那张一米五的床,轻描淡写问:“这里真的睡得下?”
江淮扫一眼床铺,愤愤然地想,北方老大学宿舍楼他都住过了,一米宽不到的小床都睡了那么久,这里有什么睡不下的。海外留学生过的日子当然不可同日而语,毕竟人的钞票一天烧掉多少。他道:“商先生不介意的话,当然。”
商绮岸道:“可以。”
江淮有点强迫症,东西买回来了他就要整整齐齐地放好,又用消毒湿巾把台面都擦了一遍,这才扔掉了。
商绮岸在他身旁看了一会儿,道:“我帮你。”
江淮垂眼,认真地擦着脏污之处,轻声道:“没事,我来吧。商先生应该是不常做这些事情的,也不顺手。”
江淮的洁癖很轻,但有一点是只相信自己清扫过的地方。
商绮岸却道:“这件事是我擅长的。”
江淮记起了,别人曾经是医学生。
他看见脏污的焦虑感平息了许多,甚至记起了第一次见面时,这人给他递来纱布包扎的那只手。当时他当真惊讶极了,从未遇到过这么意料外的事情。江淮直起身子,道:“商先生是不是有在医院里待过?”
商绮岸打开行李箱,道:“第一年。”
他不知几时带了一瓶酒精过来,或许是在带商容买药时顺手购入的。江淮在看见他很专业地戴上塑胶手套、将酒精倒在纱布上时,疑心他下一秒,要拿出一片闪烁冷光的手术刀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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