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礼立在桌案一边,一动未动, 小姑娘围着他,一点点地服侍他穿着衣服。
殿中除他二人之外没有他人。
男人负手在后, 居高临下, 眯着在他身边来回走动的娇香小人儿, 淡淡开口。
“你怎么咽下去了...”
芝芝眼波流转, 小脸一下子羞红到了耳根,含着水般的眼眸抬起,声音小之又小。
“不小心...”
男人只是垂眸眯着她, 后续到未接着再提,不时, 慢悠悠地转了话题。
“你说宫女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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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殿中
王媛兮端坐在美人榻上,其下殿中立着一位宫女。
宫女左眼旁有着一颗小小的泪痣,头戴兰花簪,正禀着事宜。
“...只带了锦儿一人出去, 不让旁人跟着, 奴婢瞧了,俩人去了玉鸾斋后边的梅林,在里呆了好一会儿, 出来后就朝着丽正殿方向去了......”
王媛兮的手一直紧攥着桌子一角。
她当然知道那个狐媚子去了太子书房,还知道太子竟是让她进去了,更知道,正午十分, 书房殿门紧闭, 十几个宫女端着午膳, 冬日里在外等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
屋中在干什么不许人进?
王媛兮一言没发,然冷着脸面,眼中的怒火但凡有眼睛的皆能看得一清二楚。
郑嬷嬷给那殿中立着的宫女使了眼色,让人先回了,转头安慰王媛兮。
“那个小贱蹄子是个瘦马出身,干得出这事也不奇怪。”
“不奇怪么?”
王媛兮反问,摁在桌上的手已然微微颤动。
郑嬷嬷自然知道她问的不是那个浪贱的东西,而是太子。
于太子而言,自是荒唐至极。
太子何其尊贵,为人沉稳冷静,又心高气傲,还有些洁癖,怎么可能在书房...
后续之言还未深想,也未来得及安哄太子妃,这时,大殿珠帘之外匆匆走回一人。
王媛兮与郑嬷嬷同时将目光落投之过去,来人是这长春宫的大太监杜连庆。
杜连庆神色有异,弓着腰走近停步,抬眼禀道:“太子妃,太子把广阳宫昔日随行去扬州的五个宫女皆赏给了沈昭训,玉鸾斋中的小玉、小兰、小月三人都被沈昭训降为了四等宫女...守院子去了...”
王媛兮听罢玉手一下子便紧攥住了桌案,霍然站起,脸色煞白,骤变,“什么?!”
她还从未如此外露过情绪。
震惊的不是她一人,郑嬷嬷亦如此,简直未敢相信,当即再问一遍,“此事当真?!”
杜连庆点头,“是,千真万确!”
王媛兮一把将桌案上的茶盏甩到了地上,“贱人!”
眼中的火焰如山!
反了天了!
不止是她一人未控制得住,便是郑嬷嬷亦是如此。
这是明着和太子妃对抗,反了太子妃?
那个浪贱蹄子的胆子也忒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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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鸾斋中
紫秋等五名宫女已经皆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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