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礼耐心相应,抬手摸了一下她的额际,触觉温凉,人已退了烧。
“你感觉如何?”
芝芝转眸望向了他,带着细微的哭腔,“感觉好多了...就是一睡着就梦到昨日,殿下...”
说着人又要哭,娇柔的身子朝床边挪了挪,伸出细臂,欲要抱他。
裴承礼如她所愿,坐了过来。
人过来,小姑娘便就蹭了过去,小手伏在他的胸膛上,头靠上了他的肩头。
“那个人,怎么那么坏,他怎么敢?殿下都敢行刺,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便就算他眼中的殿下是大人,大人亦是朝廷命官,对朝廷命官皆如此,可以想象,还不知会如何欺压百姓!”
她说着便又微微地打了两个觳觫,继而香软娇弱的身子更靠近了裴承礼。
裴承礼开口,“还冷?”
芝芝摇头,“不冷。”
裴承礼:“那怎么还哆嗦?”
芝芝道:“害怕...总能想起那个坏人的脸...”
她说着又流下眼泪来,抽噎道:“殿下,坏人会得到报应么?”
裴承礼:“孤,肯定会杀了他。”
芝芝像小猫一般,应声点头。
“芝芝也觉得他好生讨厌...一定要严惩他,谁伤害殿下,芝芝就恨谁一辈子......”
她糯声糯气地提及这事就哽咽,就要哭。
裴承礼拍抚了她两下。
“行了,好好休息,过两日就忘了。”
小姑娘埋在他肩头点头。
正这时,珠帘外走进一人。
“殿下,久柒回来了。”
裴承礼应声,那禀报之人便去请了人。
芝芝小眼神儿缓缓转动,脸紧贴在裴承礼宽阔的肩膀上,眼中还挂着泪,我见犹怜,伏于他胸膛前的小手微微颤了两颤。
这般时候,传来脚步声,有人进来,停在了珠帘之外拜见。
刚一张口,裴承礼便开门见山地问起了要事。
“他死了?”
珠帘之外的久柒摇头,“末将前来便是与殿下禀告此事,末将抓获了赵粟及着别院的所有人,但例行殿下所言,准备斩立决时,那赵粟却突然嚷着要见殿下,说自己手中有天阁密报,殿下可要见人?”
芝芝自打裴承礼的那句“他死了?”开始,就知道这久柒所办的正是赵粟一事,待护卫的话全说完了,一切也便毫无悬念了。
果不其然,那赵粟绝境之下,意欲与她鱼死网破,拉她下水,揭发她,求生,便是连砝码都与她所料的一模一样。
既是一样,芝芝自然早想好了对策。
她很是自然,在护卫说完后便抽噎,糯声糯气地道:“坏人,一听就是又要使坏,殿下不去...”
裴承礼本来肃着脸面,听她那带着哭腔又可怜巴巴,对那赵粟满心仇恨感,又心娇的小声音,不由的笑了。
芝芝继续,“本来就是,有密报就与护卫说,护卫自会传给殿下...为什么非要见殿下,一看就是要使坏,芝芝不让殿下去...芝芝再也不让他见殿下...死也不让...”
那最后几声又哽咽了,哽咽之后,很自然地又抽抽搭搭了起来。
眼下有眼下的好,她只讲情,不用讲理,那事刚刚发生,她可以闹情绪。
何况本也如她所言。
“殿下...”
她说完就搂住了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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