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礼缓缓站直了身子。
锦儿将纱幔落下。
大夫来过一次,还是上次众仁堂的当家老神医, 卑躬屈膝,人很是客气。
待到瞧完之后,道了话:“大人,小娘子是惊吓过度导致, 吃几副药, 好好休息,很快便能复原。”
裴承礼拖着长音“嗯”了声,待大夫退了, 眼睛又重新落到了榻上的美人身上,目光若明若暗,不时,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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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别院
赵粟连日召集了一百多个打手及着十几个杀手。
“子时行动, 要活的, 把人, 给我带这来!”
说罢给那十几个杀手一人一锭金,眸光森森,“事成之后,双倍。”
待黑衣人皆出去,小厮明路颤声道:“爷,伯爷说等等,咱们这就...?”
赵粟冷哼,“等?让他活过今日,老子都他娘的牙痒的慌!俗话说得好,强龙亦压不过地头蛇,何况他他娘的算是个什么阿猫阿狗!有何可怕?往昔,扬州没死过来查案的官员?老子今夜抓了他,明日便找人扮他乘车跌入悬崖,做的干干净净!至于伯爷,他高兴还来之不及。不止是他,你以为李知府不心悦?呵,逍遥散,这两年孝敬了他多少银子?这么一块大肥肉,他舍得丢?千怪万怪,怪他是个短命鬼,谁让他得到了钟妩!”
钟妩已经答应了跟他,为了那个小狐狸,杀两个人算他娘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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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苑,侍卫来报。
“殿下,那边集了一百多人,雇了十几个杀手,欲要今晚动手,瞧样子是想深夜潜入。”
裴承礼动了下唇角,面上浮现一抹轻蔑。
身旁在香炉中添香的护卫久柒亦笑。
“殿下便是不调五千精兵,我等打他,亦如同玩乐。”
裴承礼笑的荒芜,“兵不是为他而调,他还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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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芝芝迷迷糊糊地被喂过粥和药后慢慢退烧。
临近子时,她悠悠转醒,除了体力,人已恢复大半。
屋中燃着烛火,微亮,旁屋隐约有宫女的说话声,不仔细听不甚清楚。
芝芝凝神,只言片语也便飘了进来。
“第几个了?”
“不清楚,似乎三个了。”
“这个赵粟当真是胆大包天,胆敢暗杀朝廷命官。他又岂知,他欲杀的哪里是什么朝廷命官?”
芝芝听得这些字眼,当即下了床榻。
旁屋宫女听到她的动静,急忙奔来。
“昭训醒了!”
芝芝一面穿着鞋子,一面迫切发问:“什么时辰了?大军可到了?外边怎么了?”
宫女答话:“昭训,马上子时了,淮南军尚未到达,没那般快,怎么也得天亮吧,外边是那赵粟派来的杀手。昭训莫怕,什么杀手?哪里会是七卫的对手。进来一个被擒一个,那赵粟还不知晓,以为守卫咱们荷苑的不过是普通护卫,殊不知是太子座下七卫,整个大梁怕也找不出几个能强于七卫之人吧,自己的脑袋都掉了一半了,怕是还在家中飞扬跋扈呢!”
芝芝心中打鼓。宫女为她披上了衣服,她立刻跑去了窗边相望。
外边很黑,往常每日都会点灯笼,但今日并无,明显是裴承礼特意为之,仔细聆听,隐约确是可闻刀剑之声。
两名宫女在一旁相陪照顾。
其一道:“也不知这赵粟的脑子怎么会这般浑,之前来的两次不都是点头哈腰的,对殿下一直很是奉承,如今跟受了什么蛊惑似的。”
芝芝一言未发,小眼神儿紧盯着外头的动静,如此足足瞧了将近半个时辰,被宫女劝了回去。
返回榻上,她自是也未再睡,唤来宫女。
“你将窗帘拉开一点,我感觉闷的慌,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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