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忽然有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紧皱着眉瞪着她,挪远一点嘀咕道:“国子监的司业怎么会穿着刑部的衣服来这里,你该不会是诓骗我的吧。”
听见这样的猜疑,吴林也没有慌张,只耐心地笑着解释道:
“不,我是真的身兼两职,你瞧,我不仅有国子监司业的令牌,我还有五品文官的令牌,近日翰林院缺人,有好几位司业生病了,又因着我科举时的成绩好,国子监才召我去应急的。”
说话的功夫,她便拿出了枚象征着五品文官身份的令牌,国子监司业可到不了这么高的品阶,她这一块牌子,只能象征着她有比司业品级更高的官位。
不得了,朝廷里的大官来做国子监的司业,那想来必是极其厉害的!
他态度忽然恭敬起来,赶紧在篮子内挑拣好看的绣品想要送与吴林,嘴里还道:“我女儿的名字叫王粲,不知她是否是您的学生...我已有一年多没见到她了,但是她上次来时同我说,她有在用功温书,我不知...”
“王粲么,那确实是我的学生,她学习当真是用功的,我稍后便要从这回国子监授课,您这幅绣图若是绣好了,我可待您送给她,叫她早日看见,用功学习,那孩子如今长得极壮,是班里最厉害的孩子,大家都很喜欢她。”
吴林刻意隐瞒了些东西,只把能说的说出来,笑眯眯地讲道。
听她说着话,这男子高兴起来,赶忙用牙将最后一点线头咬开,随即将那幅前程似锦图叠好放进吴林手里,低声道:“那便有劳您了,我也不知来日何时才能见她,便请您督促着她好好学习。”
——
昨日这帮学生们谁都没挑起事来,让吴林平平安安地出了门,因而她们一回家便被痛骂了一顿。
“他爷爷的,今天绝不能放过她,我娘骂我蠢,说她昨日是故意叫我们举鼎,把我们当猴子耍呢!”
“我娘也说了,今日是万万不可再举鼎的,如果今日再不...瞧,她来了!”
几人说话间,便瞧见吴林拎着箱子快步走进学堂内,她面色从容,丝毫不在意学生们不善的目光,只从箱子里抽出一沓东西,缓步走到王粲那桌前,看着这孩子瞪着她,伸手便将那沓东西放在她桌前。
“你可别想贿赂我们老大!别以为我不知你这个狡诈的女人!”
“就是,什么破东西也好意思送人?王大姐快把它扔了!”
身边的人吵闹起来,甚至有人想着直接起身去拉吴林的衣袖,王粲恶狠狠地瞥了吴林一眼,暗骂了一句,抬手刚想将那东西扔出去,吴林却抬头冷着脸轻声道:“你爹送你的。”
爹送来的东西?
这轻飘飘几个字像是一阵雷,轰隆炸到了王粲耳边,她一懵,手上的动作一顿,有些不敢置信地颤着手将东西打开,下一刻便是张大了嘴,直盯着那上头一朵朵开得艳丽的花,说不出话来。
“前程似锦图,你该能认出,这确实是你爹绣的东西吧,我今日因差事跑了趟京郊,好不容易带出来的东西。”
“做个交易,我既是替你带了东西,你便得管着她么,一起安静听我讲学,算是偿还我为你跑腿的报酬。”
吴林俯身至桌前,手指轻点着桌面对她小声说道,面色严肃,眼眸微眯,显露出的气势叫王粲没来由地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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