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胆敢护着他?”
姜沐璃涨红了脸,眼里浮起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见此情景,邵景眉头紧蹙,紧了紧拳头,鼓足勇气正欲跨步上前,下一瞬间便被吴毓带来的两个小太监按着跪在地上。
他被用力按下,忧虑的目光落在姜沐璃身上,紧绷神情问:“太子殿下想对阿璃姑娘做什么?”
谢缚辞放松了手中的力道,视线从姜沐璃的姣好的面容又移到邵景担忧的表情上。
瞧,多么郎情妾意的画面?
多么感人肺腑的一对有情人?
可他偏偏要摧毁这一切。
怒火升腾,不知是怒,还是妒,他现在只想要将那邵景碎尸万段。
“孤想要做什么,容不得你来置喙。”他语气幽幽,转而又轻描淡写看向姜沐璃。
她一双好看的眼睛经过这两天的泪水,已红肿一片,眼尾自带一抹擦拭不尽的胭脂色,虽未施粉黛,形容略显憔悴,却难掩天生的昳丽之色。
红唇一抿,眼眶含泪,如锻似的长发披散在精致的锁骨之处,肌肤赛雪。这番模样,较之她平日里刻意藏起来的美艳,更多添几抹柔媚之态。
她就像那春日枝头上新鲜绽放的鲜嫩花骨朵,教人想要将那花儿精心呵护养大,盛放后再独占了去。
“殿下……”姜沐璃不怕死一样,又拉扯他的衣摆。她或许是知道自己这副样子,会引起男人的怜惜。
谢缚辞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片刻的心软,但转而想起她那可恨的母亲和她竟是为了邵景对他做出此等姿态,恨意又升。
在众太监和邵景面前,他指尖挑起她的下巴。
昏黄的烛光下,谢缚辞的眉眼清润又柔情,定定地看了她半晌。
她那样柔弱又那样可恨。
这两日的种种相处,倒叫他内心的黑暗滋生。
他们这样为彼此着想,反倒显着他像个恶人了,那么,他不介意再做恶人才会做的事。
谢缚辞唇角微勾,心满意足看到她恐惧的眸色,最后转而靠近她的耳畔低语。
“小骗子,想要你的旧情人活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
他分明语气淡淡的,但说出来的话却像刀子一样,扎在她的心尖。
什么旧情人?从何而来的旧情人?她与邵景只是幼时的玩伴,又何曾有过逾矩?
谢缚辞对姜沐璃的所有耐心,从何嬷嬷告知他那件事起便已经没了。想起他一次又一次给她机会,一次又一次为她让步,就有多可笑。
他曾经竟还想给苏嫣的女儿一个名分?
恐怕母后在九泉之下都能被他气活过来。
她没有应声,谢缚辞眸色一凛,立即松开她的下巴,站起身,喊道:“吴毓——”
“殿下不要!”姜沐璃慌乱站起来,祈求喊道。
谢缚辞慢悠悠扫她一眼,不语。
姜沐璃深吸一口气,在内心极大的压迫下,朝邵景走去,静默看了他片刻,冷声道:“邵太医,我已经说了几遍,我的身子很好,无须诊脉。可你却仍懿驊不顾我意,多番要求留下,最后还想办法支走宫人,独身闯入,怎么,邵太医是想轻薄我不成?”
邵景楞了一会儿,似没料到这些话怎会是从姜沐璃口中说出来的,他口齿不清道:“不,不是……”
姜沐璃冷厉打断:“若不是殿下回来的及时,恐怕你早已对我行了不轨之事。当初江州之行时,我就已忍受你很久,若不是因着那一路,邵太医对殿下恪尽职守,为了殿下身上伤,我才一直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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