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姜檐也不太好。
姜檐忍不住偷偷去嗅卫寂耳后,卫寂的心思不在这里,望着门喃喃自语那般,“不知雨什么时候能停?”
姜檐抬起头,眼睛蒙了雾霭似的,看着卫寂比平时要红润的唇。
似乎察觉到灼热的视线,卫寂侧眸看了过来。
对上姜檐迷蒙的双眸,卫寂微微一怔,说话也磕巴起来,“怎,怎么了?”
姜檐抱怨似的说,“日子过得真慢。”
卫寂眼睫动了一下,低声含糊地说了一句,“快了。”
姜檐觉得一点都不快,卫寂不在他身边的日子让他很焦躁。
见姜檐不高兴地抿着唇,像一个负气的孩子,卫寂眼眸动了一下,而后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飞快碰了一下。
卫寂鲜少主动亲他,姜檐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捂住自己被亲的地方,呼吸急促地看着卫寂。
他这么大的反应,倒是叫卫寂有些不知所措。
姜檐回过神后,抱住卫寂含住了他的唇瓣。
姜檐一边亲卫寂,一边向卫寂抱怨,他说话时的鼻音很重,吐字有些含糊不清。
这段时间他过得很不顺心,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惹到了他似的。
在外面姜檐是雷厉风行的太子,颇有当年明德帝的影子,处事变得越来越沉稳。
但此时此刻站在卫寂面前的姜檐,不再是一国储君,而是一个娇气到甚至有点事多的少年。
就连金福瑞走路声他都要跟卫寂说一说,“我每次刚睡下,就会被他走来走去的声音吵醒。”
卫寂觉得不该如此,金公公一向心细,又照顾姜檐这么多年,最是了解姜檐的生活习性。
卫寂不解,“金公公为何要在殿下睡着后踱步?”
姜檐偷蹭着卫寂,大声抱怨,“我怎么知道他?因为他,我好几晚都没睡好觉。”
他说的是雨露期,每次到了喝清心汤的时辰,姜檐便会装睡想蒙混过关。
金福瑞岂会不知道他心中的算盘,只得端着药故意在姜檐床头来回踱步。
姜檐被他吵烦了,又担心他来卫寂这里的时候会告小状,因此只能起来喝药。
卫寂不知姜檐这话有许多水分,虽一头雾水,但还是道:“那等他下次来了,臣跟他说一说,让他在殿下睡觉时小声些。”
姜檐含糊地‘嗯’了一声。
说完金福瑞,他又跟卫寂数落其他事。
姜檐怎么说,卫寂便怎么信。
姜檐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卫寂便真觉得他最近瘦了许多,眼下泛青,满脸倦意,吃了好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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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雨渐渐停了,竟露出了半轮银月。
姜檐说最多在卫寂这里待半刻钟,实则待了大半个时辰。
马上就要到宵禁的时辰,再不回去便彻底回不去了,姜檐私心想多留宿,但想起他母后的叮嘱,这个念头立刻打消了。
卫寂拿着一盏灯笼,亲自将姜檐送到门口。
姜檐打开门闩,转头看向卫寂。
卫寂清秀的面容映着薄黄的灯,眼眸乌润,让人一看便心生喜爱。
姜檐喉结滑动了一下,低声说,“回去罢。”
卫寂:“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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