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破事就跟三岁孩子过家家似的,根本不放在心中,还嫌卫寂性子软弱。
他好似宁可要一个惹是生非,四处打架的小霸王儿子,也不愿要一个安静内敛的。
在他看来,后者就是一个软蛋,遇了事只知道叽叽歪歪告状,若他小时候早一拳抡过去了。
卫寂自然打不过那些人,因此只能躲着他们。
其实马林骞也非大奸大恶之人,他也没对卫寂动过手,无非就是写诗取笑他。
而且才子的取笑不叫取笑,那叫以诗雅谑。
若是卫寂与卫宗建说这些,他肯定会告诉卫寂什么一笑泯恩仇、大丈夫行事自该磊落大气一点,毕竟马林骞也没做什么。
因此今日马林骞与他搭话,卫寂虽不积极,但也一一应着。
这才是君子之道,合乎礼数。
姜檐却说狗屁礼数,“他欺负你,你还回去才是君子之道,才是合乎礼数。”
还问卫寂对方怎么欺负他,非要卫寂带自己去找马林骞算账。
这一刻,卫寂总算放下了。
他看着气焰高涨的姜檐,开口说,“他也没怎么欺负我,就是写诗笑我胆子小,按凉州的规矩,我们需作诗回斗,这叫斗诗。”
姜檐高涨的气焰一掐,不可思议地看着卫寂,“这是什么狗屁规矩?”
卫寂一脸正色,“就是这样的规矩。”
姜檐半晌无言,余光瞥见卫寂的面色,他十分敏锐地看过来,“你笑什么?”
卫寂摇摇头,垂下眼睫说,“臣没有笑。”
观察他几息,姜檐斩钉截铁,“你就是笑了。”
卫寂嘴角有些绷不住,努力地下压,但实在克制不住,嘴角翘起一点点。
被姜檐抓住后,他很快回过味,气恼道:“我满心想着给你出气,你却笑话我不会作诗。”
见他真生气了,卫寂嗫嗫,“是殿下先佯装跌马吓臣。”
姜檐瞪着他,“你编什么斗诗来骗我。”
卫寂小声辩解,“凉州是有斗诗这个规矩。”
他也不算说谎。
姜檐:“你笑话我不会作诗。”
卫寂:“臣……错了。”
他不是笑话姜檐,是方才姜檐先吓他,所以他想小小的回敬一下。
姜檐不依不饶,“你笑话我不会作诗。”
静下来想想确实不该,姜檐为他出气,他还这样,卫寂心生愧疚,“是臣错了。”
姜檐瘫脸看着他,“你笑话我不会作诗。”
卫寂手足无措,讷讷地问,“那殿下要怎么样才肯原谅臣?”
姜檐靠近卫寂,那张俊脸仍旧没有太多情绪,但说话却黏糊起来,“你笑话我不会作诗。”
听着他这类似撒娇的声音,卫寂耳根有些痒,忍不住抓了一下。
一抬头,姜檐已经凑得他很近了。
彼此的呼吸都能交错起来,卫寂甚至能从他含水的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一时间所有的喧嚣静了下来,卫寂只能听到自己过快的心跳声。
第29章
姜檐看着卫寂那两瓣张张合合的唇, 形似菱角,颜色浅淡,他心中那股躁意再次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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