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想起两年前卫寂说过想科举的事,他心口剧烈起伏,狠狠瞪着卫寂。
半晌姜檐才从牙缝挤出两个字,“不准!”
卫寂抬头,愕然地望向姜檐。
触及到卫寂的目光,姜檐狼狈地别过视线,“我没有不准你考科举。”
开了这个头,接下来的话便好说了,姜檐昂了一下首,重新坐回到扶手椅上。
他面色恢复了平静,手却掐在扶手上,声音是故作的淡漠,“许太傅是文坛大家,天下读书人的楷模,听他授课解惑,不比你闷在家中死读书好?”
“至于你喜欢我一事。”姜檐抠着扶手上的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因为这个就躲我。”
他语速飞快,像是怕被卫寂打断似的。
“我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喜欢就喜欢了,孤本来就招人喜欢,多你一个也不多,若是全天下的人都像你这样,喜欢孤就躲着孤,那大庸朝就没人了。”
卫寂给姜檐说得一愣一愣的,唇瓣蠕动了两下,刚要开口又被姜檐抢去了话。
“好了,就这样罢,此事孤就当没发生,你不必纠结,日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完姜檐也不给卫寂解释的机会,叫来金福瑞撤了茶果。
直到卫寂被金瑞福亲自送出东宫,他也没来得及说一句话。
卫寂坐在马车,手里还拿着两颗红番果,回到侯府他也没缓过神儿。
原本想着今日跟姜檐好好谈一谈。
谈是谈了,但没谈清楚。
卫寂神色恍惚地回到屋中,身边的小厮递过来一杯暖身的热茶,他恍惚地接过,又恍惚地饮了一大口。
嘶。
卫寂被茶烫了,嘴中破皮处火辣辣的疼。
想起伤是怎么来的,卫寂脸上有了热意。
-
自打那日以后,姜檐对卫寂的态度一下子冷淡起来,下了课也不会像往日那样留卫寂在东宫用膳,在书阁也甚少跟他交谈。
别说是金福瑞这等近身伺候的,便是太傅也有所察觉。
观两人上课时的神情,看似与往常并无不同。
实则一个心不在焉,另一个拘谨沉默。
见姜檐又开始不用功读书,太傅没用老方法敲打他,合上书对姜檐道:“殿下神色倦怠,想必是身体有恙,今日便讲到这里。”
听到这话,两个世子露出喜色,一贯不爱学的姜檐到是没什么太大的情绪。
太傅突然点名发呆的卫寂。
卫寂一个激灵,猛地站起来,意识到自己反应有点大,他局促地抿了抿唇。
太傅没在乎他的失礼,只是道:“殿下身体不爽利,今日的课怕是没听多少,你给殿下再温习一遍,明日还要抽答,答不出来可是要挨罚的。”
他只说罚,没说是罚卫寂一人,还是他俩一块都罚。
卫寂朝姜檐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恭恭敬敬应了一声。
待所有人都离开,姜檐仍旧坐在原处未动。
卫寂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腿都僵了才慢吞吞挪动脚步,干巴巴说,“殿下可有什么漏听的要臣再补一遍?”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温习,你回去读书罢。”姜檐把脸扭到一边,只给了卫寂一个紧绷的侧脸。
卫寂张张嘴,无措地抓了一下袖口,僵硬地点点头,“那臣告退了。”
姜檐没说话,绯色的唇抿成一线。
卫寂踌躇片刻,还是走了。
候在门口的金福瑞一脸着急,拼命给走过来的卫寂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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