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意义, 可它们把每一场征途都当做是取食的战场,这就让每一场厮杀都承载着无法承受的代价。
如果失败,就意味着没有再夺回来的可能。
因为这颗星球上所有的东西都会被吞噬殆尽, 包括星球本身。
故而, 每一次和虫族作战,都必须拼尽全力。
但人类很难做到虫族那样心无旁骛, 不计任何代价的拼搏。
这个群体恐怖之处在于, 它们以集体为联结,个体的损伤渺小到不可估量。死亡不会对它们有任何影响, 它们没有情绪, 自然也不会害怕。
不惧死伤, 疯狂残暴的种族, 让星际大部分的种族都避之不及。
所以, 当抓着朱利安的机甲士兵意识到原本都在主战场的虫族都莫名其妙朝这里涌过来的时候,那种无法控制的惶恐一下子抓住了他。
恐惧, 是动物最纯粹的本能。
他急于切换武器, 被他夹在臂膀上的朱利安就在这个空隙摔了下去, 这个距离……朱利安清楚地听到了脚踝轻微的嘎吱声, 他疼得瑟缩了起来。
无妄之灾。他想。
朱利安闭着眼喘息了一会,试图爬起来的时候, 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那些声音由远及近,一下子就到了近前, 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第一只虫族已经越过了山坡, 猛地从天而降,砸落进了战场。
虫族的数量如此之多,密密麻麻,铺天盖地……那窸窣涌动的疯狂残酷,一下子将机甲士兵们吞没。
那些原本想要去抓朱利安的机甲不得不开始撕开那些围过来的虫族。
一只又一只,轰鸣声接连不断。
他们的火力的确是强于虫族,可是他们能杀掉十只,二十只虫族,却杀不光一百只,两百只虫族。更何况,往这里聚集而来的虫族潮涌……又何止是百只千只?
仿佛在这个地表战场的所有虫族都被吸引过来了。
它们前仆后继,它们悍然无畏,它们用一次又一次的袭击撕开了机甲的外层,最终捅穿了驾驶员的心脏。
集体的力量如此强大,以至于当受伤的朱利安爬到白蛋身边的时候,最后一声惨叫也吞没在虫潮里。
朱利安的脚腕高高肿起,疼得要命。
但他一时间也顾不上,只是急切地想知道白蛋的情况。
裂开的东西始终是裂开了,已经无法再回到最初的完整,原本硕大圆整的虫卵裂开成两半,一半大,一半小。小的那部分已经逐渐愈合,又变作是一颗小小的虫卵——只是看起来是黑色的。
而大的那一半愈合的速度更慢一点,而且颜色也更加古怪,似乎除了黑色之外,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朱利安注意到,刚才他滴下来的血大部分是浇到它们身上,可是现在却遍地找不到红色的血迹……是被它们当做是愈合的养分吗?
可是一颗虫卵裂开了,还能各自独活吗?
朱利安有些茫然,他看着还没有愈合好的另一半,把已经恢复好的那一小半抱了起来。他的手掌贴着蛋壳,那种细微的、残缺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颗卵,不完整了。
它被意外强行分割成了两部分,又因为朱利安的血而残存了下来。
朱利安试图把剩下的一大半也抱起来,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双胳膊把朱利安凭空抱了起来,吓了他一跳,受伤的那只脚反射性就踢了出去,被对方牢牢地握住。
“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虫母的味道?”
生硬的、冰冷的、非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浓重的腥味和杀意。
陌生人带着一张冷冰冰的脸,看起来非常俊美,却透着一股强烈的错位感。即便它再是像人,但它也不是人。朱利安抱紧怀里的小黑蛋,哑着声音说道,“你闻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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