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利安这么想,除了颜色不同,就这么摸上去的时候,他总有种熟稔的错觉。
既然是错觉,那就总归还存在一些微妙的不同。
扑通——
朱利安仿若听到了心跳的声音,可实际上虫族没有心脏。
它们只拥有薄弱处,除了能变身为人的王族外,其余的虫族的虫躯剖开也不存在这样的脏器。
可是朱利安切切实实好像听到了这样的声音,紧接着,是风声。
掌心摊开,朱利安仔细去感觉。
在这咆哮的战场上,这颗大白蛋居然是他唯一的倚靠。
朱利安如此认真,如此拼命,从未试图使用过思维联结的他,头一回这么努力(尽管他在努力的时候,只以为自己是试图去听,而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使用思维联结),就在他呼吸急促,以为要失败了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
他听到了像是A,又不像是A的喃喃。
“——”
朱利安没听清楚,但能感觉到那道柔/软意识传递过来的亲切和喜悦。
那如此可怜、如此柔/软,如此脆弱。
让朱利安一瞬间全身心都被它所吸引,不自觉去倾听它的话。
它说:“……妈……妈妈,保护……你……”如此崭新的生命,甚至还没有破茧而出,却已经学会了用这样的语言保护朱利安。
它不只是用普通的话语来说,它更是真的这么做。
这片战场上太过危险,哪怕是王族的虫卵也无法抵御一些袭击,它还太小、太脆弱、太过幼嫩,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不知道妈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也无法背负妈妈逃跑。
它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地往下,再往下,就像是要彻底覆盖在妈妈身上那样,尽可能地把所有的漏洞都堵住。
于是,朱利安就被大白蛋彻底埋在那个坑底。
除了一丝丝空气的流通,朱利安再也没有看到一束光。
他本该害怕。他本需要害怕。
可是那个脆弱的、新生的意识还在不断地传达着断断续续的联结,“保护,保护……安全……妈妈……”很轻,很弱小,非常稚嫩的意识,让朱利安也不自觉放松了下来。
他觉得……
这颗大白蛋给他的感觉,有点像是A。
可又不完全是A。
他对虫族似乎有种莫名的敏锐度,别人无法分清楚的虫子,在朱利安的眼里,其实每一只都有无比鲜明的特点,是轻易就能分别出来的存在。
所以,哪怕再是相似,只要有一点点的差别,对朱利安来说就是天差地别。
可是白蛋和A的差别却不是那种……差了一点就完全不同的那种差别,是那种好像还混杂了一点什么的那种不同。
朱利安觉得,“那一点不同”他也很熟悉。
非常、非常熟悉……
是在哪里感觉过的呢?
他触摸着冰冷的白蛋,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好像除了炮火之外,还有一点点吵杂的,像是机械,又像是……是人类!
机械的、冰冷的。
朱利安蓦然分辨出来那是什么,是操纵机甲的驾驶员说话的声音。
那种机甲特有的声音,让朱利安非常警惕。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