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脸,“其实有一句抱歉我真的——真的很对不起,当年是我怕他找回来会给我们惹上麻烦,所以收到他的信没给你看直接扔了,对不起,我太懦弱了,本来他是能跟我们一起走的,也许我没骗你俩的话,就不会出那么多事,你跟他——”
“你跟他也……”林温温吸了吸鼻子,“都赖我,我一直说希望你幸福,但是让你幸福的路是我堵死的。如果,我说如果,贺殊有天找上你了,你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林尧想斩钉截铁地说不会,可说出口的却是一句“不知道”。
那之后林温温再也没给他介绍过相亲对象。
现在贺殊真的找回来了,他再想起林温温那句问话,想了二十分钟,回答却依然是不知道。
既然他给不出答案,不如把问题抛给贺殊。
林尧掐着表,时间一到立马扯着贺殊头发往后拉,看他满脸未干的泪痕,很冷淡地问:“如果我不杀你,你要怎么留下我?像这样,抱着我不放?你不是小孩了,别总这么幼稚。”
“彩礼管够。”
“我缺钱吗?”
“戒指管够。”
“我有几根手指让你戴?”
“可以一天一个不重样换着戴。”贺殊又从口袋里掏出三四个戒指,送到林尧面前指着戒指内侧给他看,“上面的字是我亲手刻的,每个戒指都不一样。”
林尧没注意过戒指内侧还暗藏玄机,他仔细看了下,发现确实不一样,不过是不同程度的丑,歪歪扭扭地刻着“我爱你”。
俗套的三个字,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贺殊刻了968次,次次带着血和泪,这不只是戒指,还是他的精神支柱,每天幻想着未来某一时刻能把戒指戴到林尧手上,以此捱过数不尽的痛苦日夜。
他把灵魂分摊在968枚戒指上,给林尧戴上一枚,就送出他九百六十八分之一的灵魂,一天戴一枚,直到他把自己完全送给林尧,破碎的灵魂一片不留。
“收下吧。”
他跪在林尧腿边,虔诚地把戒指戴到林尧其他几根空余的手指上。
收下他的爱吧。
“你可以继续骗我,也可以把我当猴耍得团团转,但别用死亡来逃避。”贺殊忍着胸口疼痛把林尧从茶几上扶起来,一改先前癫狂模样,小心地替林尧整理好衣服,一步一步送他到门口,“我不会再监禁你,于氏剩下的涉黑证据明天就送去检察院,之后有任何地方需要我,我可以随时帮忙,这样能留下你吗?”
他态度转变的太快,林尧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大门敞开,贺殊贴心地让他“回去注意安全,早点休息”,他才问:“你精神病还有没有治好的可能?”
贺殊笑得更灿烂了,“开玩笑的,我没病。”
*
十一年前的“和县福利院虐待儿童案”由S市检察院申诉重翻,贺殊提供的全是实打实的照片合同,一点马赛克没有,于氏涉黑证据确凿,无法抵赖。
警方以最快速度找到当年被判刑的福利院院长及部分老师,在确认于氏相关涉事领导后,立即下达抓捕令,这些领导有的已经退休养老,有的还戴着高官帽自以为高枕无忧。被抓回公安局时先开始都嚷嚷着无罪,等看到那一条条辩无可辩的证据,才脸色惨白,哑口无言。
2026年4月18日,嫌疑人均已落网。
开庭宣判那日,林尧坐在旁听席上,听审判者高声宣读判决书。
“被告人于深,涉嫌构成儿童拐卖,情节严重,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强迫未成年儿童卖淫,犯故意杀人罪,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决定执行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被告人李志,犯故意杀人罪,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决定执行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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