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醉后的脑子前所未有地清醒了起来,一些埋藏很久的记忆浮出水面。
原来我醉后会变聪明,难怪他不让我喝醉。
我对他讲了一整夜的课,说人贵自爱,说人生中会遇到很多挫折,但都是暂时性的。说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劝他珍惜生命,热爱生活。
我抬头看他,他从我的眼神中分辨出了什么,浑身一颤,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我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放心,我不对你讲课了,也不抽问你了。”
那些冠冕堂皇的话,现在听起来那么好笑。在容阳府得知我没有感染疫病时,我曾开心地对他说,活着真好,只要能活着,我便要一直活着。
可说出了这些话的我,却用袖箭在手腕上割下了深深的一刀。
我顿了顿,说:“我自己都放弃了生命,又有什么资格对你说教。”
季明尘立刻抱紧了我,认真地说:“阿翊当然能说教我。”
他抱我回床边,说:“你永远可以对我说教,我认真听着,你想说多久就说多久。”
我看向床头正在燃烧的龙凤花烛,无奈地说:“洞房花烛夜,你确定要听我说教?”
“你不是说,还有很多没教我的么。”我伸手挑向他的腰带,缓缓地说,“我现在很聪明,一学就会。你要不要……把握机会?”
季明尘拉下纱帐,倾身重重地吻了上来。
春宵苦短日高起。
北鄞朝廷众臣迎来了史上最长的休沐,足有半个月。
四月,我种下的茶树摘了第一波鲜叶,我和季明尘喝上了今年的头拨明前春茶。
茶树是我用心养护的,立在肥沃的土壤中,吸收了阳光和云雾。于是茶叶泡开时,阳光和云雾就化在了杯中,喝入了口中。
季明尘极爱这茶。我便放了些在御书房,夜晚他批阅奏折时,我就泡一盏,和他对饮。他看奏本,我看连环画。
御书房的桌案上,有一个锁上的小木匣,季明尘不让我看。我借着亲热摸走了他身上的钥匙,趁他不在时偷偷打开。
里面是我写给他的信。
在那个看不到头的寒冬里,我曾日日挑灯写信,让千钧重的相思落笔为安。他回来了一次,带走了信,留下了剑穗,告诉我他来过。
厚厚的信纸已经被磨得很薄,有的地方甚至破了洞,一看就是经常被拿在手中翻阅。破洞的地方被他新覆上了纸,仿着我的笔记补写了缺的字。
我静静地看着这沓信纸,心潮汹涌。原来他知道一切,知道我的彷徨和不安,想念和痛苦。他小心翼翼地捡起了我的相思,珍而重之地储存在了上锁的小木匣中。
我把信纸放回去。又趁着亲热,偷偷把钥匙放回他怀里。没有对他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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