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脚狠狠踹在了我身上。我感觉腿骨裂开,剧痛让我眼前一黑,后背全湿。
脚步声远去,房间陷入漆黑。我脱力地倒在地上,手还紧紧握着袖箭。
躺了许久,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勉强辨认出这是一个小房间,四周堆满了杂物。
我艰难地用袖箭磨断手腕上的绳子,中途袖箭割破了手心,血流了出来。我解开腿上的绳子,尝试着站起来,却又被腿骨的剧痛折腾得跌了回去。
“季明尘。”我小声念着这个名字,似乎这样就可以获得力量。我终于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挪到墙边,透过沾满脏污的窗户,看到院中有三五个胡人在巡逻。
防卫不强……
我跌坐在地,晚上没有吃饭,胃里传来熟悉的疼痛。也许刚才就开始疼了,但沉浸在惊惶中的我没有注意,现在却疼得不得不注意。
好疼……
冷汗流下来濡湿了眼睫,我用力按着胃,咬唇止住痛呼。得错过饭点半个时辰了吧……
……嗯?半个时辰?
这说明我距离营地不远!
刚才那小个子胡人说,把我关几天就行,千万不能让我死。而看守我的防卫力量又如此松懈。这说明、说明我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他们的目的只是让我失踪几天!
可……为什么?
季明尘给我讲过很多战场上的事情,他教过我一个词,叫、叫……我痛苦地按着脑袋,终于扒拉出了那个词,调虎离山!
用我的失踪,分去主帅的兵力和注意力。西胡再出其不意,大举进攻。
胃疼变本加厉,我蜷缩成一团抵着痛处。季明尘一直把我照顾得很好,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痛过了。
他把我养得娇贵了。
地面的寒意渗入骨髓,全身上下无一不痛。我感觉血液渐渐冰冷,意识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过来,依然躺在冰冷的地上。
我极缓慢地扶着墙起身,透过窗户又看了一眼,院里只剩两个守卫。
胃里尖锐的疼痛已经消减,剩下闷闷的钝痛。这种痛感一般发生在错过饭点三个时辰后。
快到子时了。
现在要紧的是腿伤。络腮胡那两脚踹得极为用力,我左腿根本不能着地,只能扶着墙挪动。
就算我能用袖箭放倒门口两个守卫,腿伤成这样,我也根本跑不远。
何况院子里肯定还藏着其他胡人。
而且……我饿得没有力气了,全身发软,眼前灰黑。
我靠着墙坐下,从怀里摸出两个小糖人,一个不苟言笑,一个笑得温柔。我小声地说:“你什么时候来救我啊。”
我忍住鼻腔和眼眶的酸意,他还没来,我不能哭。
糖可以迅速补充体力,可我犹豫了好久,还是把糖人揣了回去。
我抱着腿缩在墙边,手中握着他白天给我买的羊脂玉护身符,静静地盯着地面。
外面偶尔有嘈杂人声,夜晚这么热闹的地方并不多,而北漠十八州的集市便是其中之一。
半个时辰的脚程,疑似仓库的房间,热闹的街道。我很可能就在白天逛的集市里。
我能想到,季明尘肯定也能想到。
楚翊,别慌,等他来找你。
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可信心随着时间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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