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坐在案前,一页页翻着他平日看的那些书。
入夜,我刻下了第六道印痕。
第七天,御风握着一只信鸽出现了。
他从鸽子脚上的竹管里,取出一张纸条,对我道:“主子来信了。”
我呼吸急促地望着他。
他展开纸条看了看,说:“主子说,事情已经处理好,今日便启程回来。”
“信鸽飞过来需要两天,这是主子两天前寄出的。再过两天他便到了。”
我急急地接过纸条,上面果然是熟悉的字迹。我反复看着,问:“哪两个字是回来?”
御风指给我看。
我一遍遍摩挲着那两个字。
坐到案前,我小心翼翼地把纸条铺在桌上,学着他平日的样子研了墨,抓起笔,照着那两个字写了起来。
写得歪歪扭扭,不像是写字,倒像是在画画。
我便拿起一张空白的纸,覆盖在纸条上,摹写起那两个字遒劲的字来。
写满了一整张纸,终于有点像了。
夜已凉如水。
我在床沿刻下第七道印痕。
第八天和第九天过得又慢,又快。
第九天下午,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娘娘让我入宫拜见。
春梨服侍我换上一身正式的衣服,浅蓝色云纹锦衫搭上白色薄靴,腰带是更浅的蓝色。她怕我热着,给我别了把扇子在腰间。
“王爷放心进宫去,奴婢一定不会让任何人进卧房。”
自小学到的礼仪和教养深埋于心,我本应在回京的当天去拜见父母。可是那日的刺杀给母子关系划出了鸿沟,而季明尘的突然离去更让我什么也顾不上。
皇后却主动派人来请我。
算起来,我和她不见已有两个月了。
凤殿依旧金碧辉煌,皇后身着便服,未施粉黛。
她轻叹了口气,说:“翊儿,过来。”
我迟疑了一下,低头走了过去。
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抖下几片小嫩叶,说:“在容阳府的时候生病了?好全了没有?空了,让太医看看。”
我心里软了一下,但仍低着头:“已经好了,多谢皇……母后关心。”
皇后让宫女端来热茶和糕点。
“坐吧,咱们母子,也许久没有好好说话了。”
皇后轻言细语地说着我小时候的事情,我捧着茶盏听她讲。回忆小时候的事情很吃力,我不时喝口茶,间或嗯一声。
她看向我,眼神中带着欣慰:“真不容易,翊儿长大了。你看看,许多事情,其实都没有那么难,你在容阳府就做得很好,对不对?”
我低低地说:“是。”
“所以不要怕,勇敢去做。搞不定的事情,母后和王妃都会帮你。”皇后说,“没有那么难的。”
我当然知道她在提醒我什么,每次提到这个话题,我都会呼吸发紧。
可是既然我已经在她和皇帝的设计之下走上了这条路,那么再抗拒也没有意义。
我说:“是。”
皇后满意地一笑,说:“你父皇给了你半个月的休沐时间,你也不要完全就放松了。现在朝中大人们对你赞不绝口,你也要趁机多和他们来往。”
我顿了顿,说:“是。”
“好了,回去吧。”
离开凤殿,楚彦在御花园外面叫住了我。
他拉着我仔细打量:“哥,你没事吧?”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