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又白白耗了我三天。
这下我真成了个傻子。
我坐在床沿发呆,软弱无助, 又一次萌生了退却的念头。
我简直想撂挑子不管了,我一个傻子王爷,为什么要天天在这里受关文林的窝囊气。一想到平疫署官员的趾高气扬, 我想转身就走。
甚至,我的人中似乎还出了内奸。
我打了个寒颤, 不敢深想。
季明尘搂住我的肩膀, 劝慰道:“没事的, 不要不开心。”
我无助地看着他。
季明尘说:“方向是正确的, 但结果不对,那就是有什么地方疏漏了。不要急, 先冷静下来, 我们慢慢想。明天去街上转转,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我吸了吸鼻子:“好累啊。”
他亲了亲我的额头:“再试一次, 不行, 咱们就不管了。回京给你摘果子, 烤兔子吃。”
听着他沉稳有力的话语, 我心中渐渐聚集起了一些力量。
那就再试一次, 不行就算了。
当天夜里, 潜伏在外的冬子带回了一个好消息。
“我磨了那位老板好几天, 他终于松口透露了一点。”冬子猛灌了口茶,皱眉说道,“他说他女儿被带走了,带去哪里不知道。其他人家里也有人被带走。”
“我追问为什么带走,带走多久了,他却再也不肯多说什么了。”
我和季明尘对视,同时感到心惊。
先前我们便在思考,如果时疫真是前所未有的严重,那关文林如何捂住全城老百姓的嘴?
原来如此吗?
将每户人家的感染者押走,当做人质,或许再给一点钱,威逼利诱双管齐下,便能死死地堵住每户人家的嘴。
可是……并非每户人家都有感染者。
那他们抓走谁呢?
抓走健康的人,去和感染者们关在一起吗?
酷暑七月,我打了个寒颤。
冬子的话间接证实了,城里一定有集中的关押所,那里关押着全城老百姓们的家眷,不知死活。
可我没能找到他们。
“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说。
冬子应下,临了出门,我却又叫住了他。
我沉默了许久,在冬子疑惑的目光中,有些艰难地开口:“这些消息,先不要、不要告诉一号和四号。”
冬子脸上闪过惊疑,但他沉默地应下,转身离去。
我没有办法自欺欺人。
即使我一遍一遍地说服自己,那晚关文林改变行程只是偶然。可始终有一根怀疑的尖刺,在我心底生根发芽,硌得我难受。
第二天下午,关文林邀我游城。
我原本便打算去城内寻找线索,自然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带着季明尘一同前去。
金碧辉煌的马车里,关文林掀开车帘,指着街上的花灯笑道:“马上就是七月七,鹊桥灯会就要来了,王爷不如等到看完灯会再回京,看看咱南方的灯会,比起京城来如何。”
我并没有提过回京的事情,他这是委婉地在下逐客令。
听出他语气中的淡淡得意,我捏紧了袖中的袖箭,用冷铁的触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淡淡地说:“再说吧。”
他笑了一下,没有多言,脸上的志得意满十分明显。
我冷眼看着他,好胜欲无比强烈地涌了上来。等找到流民,我要让他追悔莫及。还看灯会,想得可美,等着槛送京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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