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带走了一些情绪,堵在脑海的念头松动了,豁开了一个口子。我终于能开口了。
我说:“我是楚翊。”
他说:“你是三皇子?”
我点头了。但我一下子紧张起来,他知道我,那一定听过那些不堪的流言。三皇子是个脑子有问题的断袖之类的话,他肯定听过不少。
所以我忙说:“我不是断袖。”
他神色怪异。
我懊恼地拍了拍嘴,说:“我也不……嗯,只有这么一点,傻。”
本想说我不傻,可是我怎么能在仙人面前撒谎。于是我捏起拇指和食指,表示我的傻只有这一点点。
他看着我捏起的手,突然笑了。
这么一笑,他眼中的倦怠和空茫便消失不见。变得意气风发,就像那春风得意马蹄疾,鲜衣怒马,明亮恣意。
艳过了十里红莲。
我呆呆地张大了嘴,看着他微挑上扬的眼尾,眸中未散的笑意,感觉自己像一条快要溺死的鱼。
我喃喃地说:“仙……仙人。”
“我不是什么仙人,我只是个囚犯。”他说着,冲我伸出了手,“三殿下,幸会。”
我看着递到面前的手,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压根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此刻定是满脸通红。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和他相握。他的手并不温暖,掌心有一层薄茧,刺得我的手心痒痒的。
只虚握了一下,他便要收回。我下意识地握紧,把另一只手也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挑眉望着我,懒懒地向后倚在亭柱上,又是一笑。
“三殿下这是何意?”
我看着他,虔诚地发问:“你愿意当我的王妃吗?”
他漫不经心地说:“好啊。”
“将死之人,只要殿下不嫌弃。”
我急道:“你胡说什么。”
他又笑了,笑声传出亭外,被风捎了很远。连我这个傻子都听出了笑声里的悲凉。
刚才他坐起身时隐有当啷的声音,我没顾着去想。而现在我低头一看,竟发现他双脚间挂着粗黑的锁链,那锁链很短,意味着他走路时只能小步小步地往前挪。
我腾地一下红了眼:“谁、谁干的?我帮你解开。”
他无所谓地说:“多谢殿下好意。不用了。”
我徒劳地拉扯着锁链,被冷铁冰得一个激灵。我又去看他,他身上只有那件薄薄的红衣,露出的锁骨莹白,一看就泛着凉意。
我心痛得连呼吸都轻了,一言不发地脱下披风递给他。
他冷沉如墨的眼里终于多了一丝暖意,说出的却是推拒的话:“多谢。天气寒冷,殿下还是穿上吧。”
我还想再说,却有太监带着侍卫进入了凉亭。为首的太监冲我行礼后,冷漠地对我的仙人说:“季公子可休息够了?那便上路吧。”
我挡在他面前,瞪着那个太监:“你们要带他去哪里?”
那太监面色不变,用尖细的声音说道:“奴才奉陛下旨意,带北鄞的客人前往鸿胪寺下榻。”
一双手轻轻拉了下我的衣袖,我的仙人随即站起了身。他身体一晃,我下意识扶住了他。他身体很软,不是正常的软,而是从骨子里透出的虚软。
两个带刀侍卫立即一左一右地挟持住他。
我上前一步:“我跟他一起去。”
太监挡在了我的面前:“陛下有旨,请三殿下前往勤政殿觐见。”
他矮小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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