靴声橐橐,元贞从身边走过,他突然停住,明雪霁下意识地抬头,对上他漆黑一双眸子,他声音突然低下来:“我走了。”
衣衫带起一阵风,他转身离去,明雪霁站在原地,留恋,惆怅,默默望着。
元贞越走越快,穿过一重重院落,附近种?着桂花,夜风里暗香浮动,让他蓦地想起某个夜里带她出去时,风里也是这样浓烈的甜香气。其实算算日?子并没过去多久,只是一想起来,总觉得很久很久,就好像隔年隔月,早早地就刻在心里似的。
“王爷以后再来找舍妹,还是走大门的好。”身后邵七不紧不慢说着话,“此?时不比从前,还是留意些?,免得落了别人口?实。”
“要你管。”元贞头也不回。
“我是不想管,可我要顾虑舍妹的闺誉。”邵七依旧是平静的口?吻,丝毫不曾动气,“今日?的情形王爷也看?得清清楚楚,礼义廉耻,任何一个字拿出来,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元贞步子稍稍放慢,轻嗤一声:“我会护着她。”
“便是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更何况是人。有句俗话叫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王爷还是早做打算比较妥当。”
元贞回头:“你想说什么?”
“没想说什么。”邵七笑了下,“王爷请。”
大门就在眼前,元贞迈步出去,听见邵七在身后又道:“还有件事要告知王爷,我早已定?亲,情有所钟。”
嘴角不自觉地翘起,立刻又抿得平直,元贞轻哼一声:“关我……”
想说屁事,到嘴边硬生生又改成?:“甚事。”
脚步无端轻快起来,抓起缰绳一跃上马,往障泥上踢一脚,迎着微凉的夜风,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邵七转身回头,想笑,不觉又叹口?气。看?他们亲亲热热,不免让他想起那人,天海茫茫,如?今她,又在哪里?
翌日?清晨,明雪霁起了床正在梳妆,丫鬟进?来通报:“王爷来了。”
握着梳子的手顿了顿,这么一大早就到了,岂不是天不亮就起床下山了?大约连早饭也没有吃吧。
一想到这里立刻担忧起来,忙忙挽好头发出去,元贞等在院子里,扬眉向她笑:“来了。”
清晨的阳光给他明朗的容颜镀上一层暖暖的金光,他眼神明亮清澈,像天上的星子,明雪霁不自觉地连呼吸都屏住,半晌才道:“你吃饭了不曾?”
吃饭,吃饭,看?见他不问别的,就只想着吃饭,她小脑瓜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元贞觉得不满,然而心里又是温存的,一粥一饭,烟火气息,最平凡最不起眼的事情,却让人那样觉得安稳。快步走近:“没呢。”
“那,一起吃吗?”明雪霁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搜肠刮肚想着。
他低头看?着她,又是一笑:“好呀。”
那个深深的酒窝,久久不曾消失,他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心脏砰砰乱跳起来,明雪霁忙忙低头,手被握住了,元贞轻快的语声:“你带给我过去。”
他唇边那个深深的酒窝久久不曾消失,他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心脏砰砰乱跳起来,明雪霁忙忙低头,手被握住了,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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