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与赵寰共事的日子,虞允文心神激荡,情不?自禁笑了,扬首喝完了杯里的酒:“二十一娘问我,可愿与她一并逐鹿天下?。我当然百般愿意,且无悔。家父没来过北地,未曾亲眼所见,难免会替我担心。我已经与家父仔细解释过,后来家父来信,只叮嘱了我一句话: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民,自无愧于心。我无悔,亦无愧!”
话到最后,虞允文声音铿锵有力,眼神坚定。岳飞听?后,抚掌叫好:“好一个?无悔无愧,彬甫胸有沟壑,我甚是?钦佩。”
虞允文拱手,忙谦虚道不?敢不?敢。他见岳飞神□□言又止,顿了下?,站起身道:“你们说话吃茶,我出去瞧瞧。”
门轻轻关?上?,屋子里剩下?了两人。沥沥秋雨声,透过支开一半的窗棂传入屋内。伴随着微风吹进来的湿润,令酒香茶香熏香变得丝丝缕缕,扑进鼻尖肌肤里。
岳飞抬头朝窗外看雨,好似看得入了迷。赵寰没打扰他,慢慢抿着酒。
不?知?过了多久,岳飞低低开口道:“巴蜀下?雨时,与北地的寒冷不?同,冷雨仿若下?到了骨缝中去。二十一娘可冷?”
赵寰朝他晃了晃酒杯,笑道;“我吃了酒,一点都不?冷。要真说冷,还得是?大都,起风时,吹到人身上?,像是?一刀一刀在割。”
岳飞怔了怔,神色歉疚,道:“许多事,不?亲身经历,无法窥其全貌,更不?该断言。我没经过大都的寒冷,是?我狭隘了。”
赵寰笑笑未说话。
岳飞还是?站起身,走到窗边,合上?了窗棂:“你吃多了酒,别着凉了。”
赵寰道了谢,岳飞客气了句。关?了窗,屋内暗了几分。他在窗棂边来回踱着步,垂首沉思?,脸隐在暗处,一时看不?清神情。
“从头算来,如今是?我第四次从军。前面三次,以擅自行?事,不?听?号令等名?头,被除了名?。”岳飞背靠着窗棂,晦涩地道。
赵寰道:“我知?道。岳都统一心从军,抗金守护大宋。身为大宋的兵将,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上?峰怕死临阵逃脱,使得山河破碎,百姓受苦。离开兵营,就等于断了岳都统的手脚。”
果然,赵寰懂他。岳飞舒了口气,接下?来的话,说得就流畅了许多。
“许多人一辈子,都难得一知?己。此生?能与二十一娘相识,乃是?我之?幸。官家,于我有提携知?遇之?恩。”岳飞说到这里,语气又开始涩然。
赵寰沉默着,左手端着酒杯,右手一下?没一下?,拍着琴师留下?来的琵琶。
岳飞神色怔怔,盯着赵寰右手的动?作。她的手依然没甚力气,行?动?迟缓。
琵琶不?算顶好,随着赵寰的动?作,琴身发出咚咚声。
一声接一声,如战鼓,旋律逐渐激昂。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诗经》中的《无衣》!
当年秦国抗击西戎入侵,将士的入阵曲!
岳飞喉咙发紧,胸口滚烫炙热。他走上?前,倒了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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