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端起了茶碗,对着虞允文与赵寰分别举了举,吃了几口茶。
两人都喝完了杯中酒,虞允文从热水中,重新捞了一坛拍开。
岳飞看着案几边空了的酒坛,不?禁赞道:“赵统帅好酒量。”
赵寰顺着岳飞的眼神看去,笑了声,道:“先前在屋内的琴师与歌伎,他们喝了大半下?去,我不?过刚吃了一杯。”
岳飞愣了下?,赵寰放下?酒杯,细细解释道:“我与虞郎君此次从燕京而来,扮做前去西夏榷场做买卖的夫妻。利州城里的客栈,早住满了外乡来的买卖人,瓦子酒楼都满座。陆家园子向来以清雅出名?,不?提早半个?月交定银,连雅间都排不?上?。来与西夏做买卖的客商,出手都阔绰。我咬牙掏空了钱袋,才?勉强凑到银钱,充做阔商,要到了这座院子。”
虞允文身穿深青圆领锦缎长衫,长身玉立,看上?去与赵寰极为般配。
先前在茶楼里,岳飞也听?到了汉子们的闲话,利州来了许多买卖人。
只能来到陆家园子里的买卖人,非富即贵。赵寰花了大价钱,在此处要了一间院子,打听?到的消息,自然非同一般。
思?及此,岳飞斟酌了下?,问道:“不?知?赵统帅,可有听?到边关?动?静?”
“边关?动?静啊。”赵寰感概了声,不?紧不?慢道:“来的客人多,园子里的人,听?的闲话也多。每人说上?几嘴,也没个?准头。我大致理了下?,不?外乎是?南边赵构想与西夏做买卖,稳住西夏,好腾空手来对付北地。或是?西夏与赵构合谋,想要一并攻打北地。”
岳飞皱起了眉头,一时没有作声。
赵寰顶着岳飞,问道:“可我着实想不?通,既然赵构意欲与西夏交好,岳都统,你的兵马前去临洮,究竟是?为了镇守边关?,还是?防着我?”
岳飞手握着茶碗,清茶苦涩,他的笑也跟着发苦。
对于南边朝廷的打算,以赵寰的聪慧,岂能猜不?到。她这句话,不?是?在真问朝廷,而是?在问他。
岳飞心头滋味复杂难辨,过了半晌,他抬眼直视着赵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赵统帅,你到利州,又所为何事?”
虞允文微楞,情不?自禁看了眼岳飞,再看向赵寰。
他们端坐在两边,迎着彼此的目光,冷静自持,互不?退让。
虞允文感到一阵茫然,他不?懂赵寰,为何对岳飞这般看重。
赵寰重情重义,只要不?负她,哪怕是?滴水之?恩,亦会涌泉相报。
岳飞虽说驰援过赵寰,论及功劳,却远不?及本是?敌国贵族的寒寂。
离开燕京时,赵寰将燕京的一应事务,分别交给了郑氏以及赵青鸾,寒寂则被派了看管清空赵神佑等几人的差使。
寒寂自然不?悦,赵寰认真对他道:“他们才?是?大宋最重要的人,我将他们托付给你,一切有劳你了。”
寒寂生?气前来,最后欢欢喜喜离开。虞允文不?知?赵寰言语间的真假,寒寂是?借此下?了台阶。
只反正?他不?信。
赵寰从没给寒寂过兵权,却给了岳飞无尽的信任。
虞允文垂下?眼眸,缓缓往酒杯中添酒,暗自紧张等着赵寰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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