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是?皇帝,当着众人的面,总得注意到言行举止。可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在深夜里发了疯。
赵佛佑嗤笑一声,道:“不会,有姑母镇守在北地,金贼不敢打过?来?。”
“那官家会出兵攻打二十一娘吗?”赵金姑听到赵寰,莫名放了心,却又不解发出了疑问。
床上多睡了个人,肩膀处直漏风。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赵佛佑就觉着凉风嗖嗖。
她朝下滑去,掖了掖被?褥,感到舒服了些,肯定地道:“不会,南边连金贼都打不,更不敢惹姑母。若是?打输了仗,皇位就坐不稳了。登基后连皇宫都没?有,这个皇帝当得也?太憋屈。”
赵金姑也?认为当了皇帝,最后连都城皇宫皆无,实在是?滑稽。
过?了片刻,赵金姑低声问道:“大娘子,你是?官家的亲生女儿,还是?唯一的骨肉。官家为何要过?继皇子,不将?皇位传给你。若是?换做二十一娘,她就不会这般做。”
赵佛佑在黑夜里,嘴角无声讥讽上扬,道:“我是?女儿啊,不是?儿子。南边朝廷与姑母的不一样,姑母只看人的本事?。就好比以前我们能出去玩耍,在南边却不行了。”
回到南边,除了在赶路时见到了江南的风景,她们一直在狭窄的院子里,对着方?寸之内的天空。
赵金姑心沉甸甸的,堵得快要透不过?气。她怀念在北边的日子,从浣衣院杀出来?后,她就能随意看到广袤的天地。
从大都到燕京的路上,那时赵金姑经常感到惶惶不可终日,担心着若是?金兵追上来?,他们该怎么?办。
如今回想起来?,那一路,其实她过?得很好。身边有无数人陪伴,有赵寰为她们打前锋,护着她们安稳无忧。
北地的春日,比起江南的秋日要寒冷数倍,赵金姑却从没?感到冷。不似现?在,被?褥中一点热意都没?有,手脚冰凉。
赵金姑与赵佛佑那样,缩进?了被?褥里,问道:“大娘子,你后悔了吗?”
赵佛佑好像睡着了,许久都没?回答。在赵金姑快放弃时,听到她低声回答:“后悔。可是?既然已经回来?了,就不要去想。姑母说,要我们多读书,读些游记,心就不会被?困住。”
赵金姑鼻子又酸了,她深吸了口气,道:“好,我们要多读书,不能被?困住了。没?有书,去找皇后娘娘。可是?......”
说到这里,赵金姑又不敢肯定了:“皇后娘娘好似也?很难,我怕麻烦到她。”
如今南边应当满城纸贵,朝廷会到处搜寻大宋朝报,连着其他小报一并禁了,以堵住悠悠众口。
至于?书本这些,朝廷风声鹤唳,书斋铺子亦会被?盯住,只能卖朝廷准许的书籍。
就好比赵构心虚,改了韦氏的年纪一样。事?关?他的皇位,他恨不得毁掉一切带字的纸。
韦氏被?留在了绍兴的寺庙,赵佛佑听宫女私下里说,她已经病入膏肓,活不了几日了。
在金国?浣衣院时,韦氏身子都好得很。刚回到南边时,赵佛佑听到过?几次她发疯叫喊,声音高亢,精神头十足。
赵佛佑看多了荒谬,禁不住笑了起来?,道:“不用找皇后娘娘,去找吴贵妃。她是?才女,读过?很多书,她有书。”
赵金姑紧跟着松了口气,道:“也?是?,去找吴贵妃,她读书习字,官家不会缺了她的书。”
屋外传来?了脚步声,赵佛佑打了个哈欠,道:“睡吧,应当没?事?了。”
赵金姑也?听到了,虽还有满肚皮的话?,却不敢多说,忙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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