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这就是你的?大事了?”
祝荣放下火钳子,郁闷地道:“这还不算大事?南边朝廷都做到了这个份上,只怕好多人都会动心。”
韩皎整理文?书的?手慢了下来,上下打量着祝荣,问道:“你动心了?”
祝荣嘴张了张,还没来得及说话,韩皎噼里啪啦道:“老祝,二十?一娘的?信我看了,压根不用想,更没当做一件大事。南边那官家,比昏德公还软,我可从没认过主。再说回去,官升两级,做到头也只是五品女?官,啊呸!说到底还是伺候人。伺候人也得图个舒心,伺候糊涂的?,真是能给生生呕死!”
这倒也是,祝荣听得点头如捣蒜。韩皎如今可是济州府的?府尹,正经?的?一方大员。
休说一个女?人,就是科举考中进士的?男子,也要熬许多年?,官途顺利的?话,才能到这个位置上。
祝荣没做过官,且只看周围百姓的?风评,以及韩皎将衙门里那群官吏,治理得服服帖帖,他就得叫一声佩服。
韩皎可算是做得风生水起,让她?回南边朝廷,任谁都不愿意?。
韩皎将祝荣上上下下,来来回回仔细再打量,嗤笑道:“老祝,我们并肩打过仗,算得是生死之交,对吧?我劝你一句,少琢磨些好事,这天上掉馅饼,也轮不到你我头上。南边朝廷那群官员的?德行,你就算没打过交道,总该听说过一二吧。大宋能有今日,他们得占大半的?功劳!就凭着你那点心眼,真不够在他们手上走上一回合。”
祝荣干笑道:“韩府尹,韩娘子,你瞧你说到哪里去了,我真没有,只是来瞧瞧你,跟你说一声......”
“没有就好,你可别留下来,夜里自己琢磨,又觉着后悔。”韩皎打断了祝荣,闲闲道:“财帛富贵懂人心,男人嘛,不管啥样式,都想着建功立业,娇妻美妾伴在身旁,子孙后代兴旺发达。老祝啊,我与你算算,你今年?贵庚?瞧你这模样,快到花甲之年?了吧,早是当翁翁的?年?纪了,你娶一个十?六七的?小娇娘.....好好好,你心地好,不忍糟蹋人年?轻小娘子。”
韩皎见祝荣板着了脸,很是不高?兴,话头一改:“就算娶个年?岁大些的?,等孩子还没长大,你就得......对吧,上了年?纪,人都有这一遭,无须忌讳。等你没了,丢下年?幼的?孤儿寡母,还不知便宜了谁去!”
祝荣蹭一下站起了身,梗着脖子生气地道:“我今年?方三十?三岁,比你还小两岁!”
韩皎眼一下睁大了,难以置信地伸长脖子,目光一点点地,要将祝荣的?发丝肌肤都看清楚。她?就差点没如相马那般,掰开他的?牙口?瞧了!
祝荣悲愤不已,他平时?风里来雨里去,太过辛苦,显得苍老了些。可他再苍老,看上去也没到花甲之年?!
韩皎实在是太气人,她?那双眼睛,真是白瞎了。亏先前还佩服她?厉害,能识人。
祝荣转身气冲冲走了,韩皎干笑几声,扬声赔了个不是,然后继续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真是,回南边,呸!她?府尹做得好好的?,五通神上身了才会回去。
燕京城。
这些天来找赵寰的?人络绎不绝,除了明确表示不离开的?,还有好些人吞吞吐吐,想要回去南边。
赵寰对于离开的?人,每人都一视同仁,给一贯大钱,真诚道:“你也知道我手头紧,缺钱。这点子钱不多,就是份心意?。一路到南边,路上不算太平,盗匪,起事的?不断,带多了钱财反而不是好事。以后啊,你们好生过日子,一辈子都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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