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聪明, 一叶知秋。赵寰没有承认, 也没有否认,平静地问道:“你呢?可准备着□□中取粟?”
寒寂垂下眼眸, 片刻后,淡淡地道:“贫僧乃是出?家人, 大?辽已灭,天下的纷争与贫僧何关??”
赵寰将手上的账本,啪一下扔在案几上。寒寂眉心一跳,抬头朝她看去。
赵寰神色凌厉,沉声怒斥道:“你这个和尚,真?是太过虚伪!嘴里念着天下苍生,实则是冷漠而野心勃勃。你是哪门子的贫僧,先装模作样?来找我,将清空送到?我手上,试图表达你的诚意。但你清楚得很?,我不会拿清空如?何,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够响。”
寒寂脸色一下难看起来,冷冷道:“劝赵施主莫要血口?喷人......”
赵寰拔高声音,一下打断了他:“我血口?喷人?你真?念着天下苍生,就该将你手上的兵马粮草,你藏着的粮食钱财,都统统拿出?来!”
除了赵寰之外,此生寒寂还从未遇到?如?此霸道之人,这般不客气对?他。
寒寂快被赵寰的土匪行径气晕了,怒道:“真?真?是不讲理,竟然想要动手抢了......”
话说到?一半,寒寂就后悔得想咬断舌头。他总算知道,赵寰打着什么主意了。
他被她的真?真?假假,反复无常弄得晕头转向,一时失去了防备,被她诈了出?来。
这个女人,真?是比狐狸还要狡猾。他早就提醒自己,不要给她诓骗了去,谁知还是着了道。
赵寰笑吟吟指着圈椅,温柔地道:“寒寂师父,请坐。”她提壶倒了清茶递上前?,道:“我一直喝这个,你尝尝看。”
寒寂望着茶碗里暗黄清澈的茶水,重?重?地坐了下去,冷硬地道:“贫僧没有!”
赵寰哦了声,不紧不慢道:“寒寂师父,眼见开春了,你对?荒废的土地视而不见,完全不担心粮食。一则是你从我进了燕京时起,就知道迟早会有一场大?战,怕毁坏了庄稼。二?则是因?为你有存粮。作为曾经?的大?辽萧氏一族,烂船还有三斤钉呢。你给我那?些铁铸佛,其实早就是你算计好了,一直在等着我上门。完颜宗弼离得远不清楚,但你从我们进城时就看得明明白白,我真?正的兵力。”
寒寂身子动了动,伸手去拿茶碗,浅尝了口?。茶水寡淡无味,入口?略苦,他再尝了口?,依然苦。放下茶碗,沉默不语。
赵寰一动不动望着寒寂,见他不吃茶,重?新倒了碗清水递上去。
寒寂抬起眼眸,目光落在赵寰晃动的右手上,微微一顿,倾身接过了茶碗。
赵寰端起茶碗吃了口?,继续道:“我们这群人,说起来是兵丁,其实就是一群手无寸铁,拿着乱七八遭铁锥就敢杀金贼的普通寻常人,离真?正的兵还差得远矣。一旦对?上完颜宗弼他们,不过几个回合就得败。如?此的结果,对?金贼来说,基本上没甚损伤,你肯定不愿意见到?这样?的场面。对?你来说,我们最?好是两败俱伤。”
大?宋赵构盼着她与金人两败俱伤,大?辽寒寂也盼着她与金人两败俱伤。
真?真?是群狼环伺啊!
既然被赵寰看穿,寒寂也没再打算隐藏,倚靠在圈椅里,脸上难得浮起了一丝笑意。
这一笑,他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慵懒而惬意,多了几分贵公子的风流,道:“既然赵施主料事如?神,却合盘对?我托出?,又是打的何主意?”
赵寰依旧神色肃然,紧紧盯着寒寂,一字一顿道:“你知晓我打的什么主意,我总不至于要请你当我的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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