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震颤——他同样没有见过这样的李景恪,但现在见到了。
周叔是文峰寺的常客,哪怕还俗,仍然是虔诚无比的佛教徒。他全程参加了法会,拜见了上师,吃过斋饭,然后才把池灿和李景恪送下了山。
他们在古城门口作别,临走时周叔笑着说道:“景恪,明年还来吗?带着弟弟就当来玩嘛。”
池灿听见李景恪说“也行”,抿唇跟着礼貌笑了笑,和周叔再见。
下午山下继续下了场雨,湿湿嗒嗒。在古城吃完饭,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池灿手中的雨伞伞面上水珠已干。
他走在李景恪身边,满脑子还停留在上山的路上,回想着寺庙里修行的和尚所念经文。
不过池灿在路口又看见了拿着玫瑰花在卖的小女孩,她依然没有朝他们这边走来,而是追去找了另一对游客。
那些游客都没有想要买花的意思,被围追堵截得很无奈,有的露出尴尬或不耐烦的神色。
“在看什么?”李景恪跟着转身看过去。
古城里的这些卖花童正是上学年纪,从早到晚出来卖花,眼神怯怯生生。他们旁边可能就守着收钱的大人,斥责着没人买就不要回家了。
池灿并不知道这些,回过头来,仿佛好奇地问道:“怎么没有人来问我们买不买花?”
“想买花啊?”李景恪说。
“一定是因为你看起来……”池灿突然意识到方才一整天自己的灵魂出走,不知道李景恪在这段时间又想了什么,他恢复了些神色,并不承认需要买花,只含糊嘀咕道,“所以都不问你买不买。”
“我看起来什么,”李景恪眯起眼,“难道不是因为身边跟着的是你么。”
“我怎么了。”池灿不乐意道。
“想买花却囊中羞涩,只会眼巴巴看着啊。”
“可你有钱也不买啊。”
池灿顶完嘴不说话了。李景恪笑了一声,按着他的肩膀跨过小溪中间的石板,说:“现在要是让你出去要饭,也是得来卖东西的,你会求谁来买你的花?”
池灿看向李景恪,脚下无意识地跟着走着,想了一会儿才说:“求你买我的花,你会买吗?”
“那要看你打算怎么求了,”李景恪话一出口就像没安好心,“小狗狗会摇尾巴,池灿,你呢?”
他们聊着聊着已经走出古城,地上影子黑黢黢的。池灿暗自羞赧,气馁道:“不买就不买了,我也没有很想要。”
紧接着他就被摸着下巴捏住脸了。
池灿略微掩饰着表情,忽然笑嘻嘻起来,仰脸看着李景恪说:“没有沦落到去卖花,就是因为花全都被哥买走了,不是吗。”
李景恪微微挑眉,只是俯身在池灿耳边,低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池灿短促地发了一个单音,混沌不清。
所以他们没有买得成花。回到客栈上了楼,池灿放下东西,小心地拿出那两把系着红绸带的钥匙,刚转过身来,李景恪一伸手,就将他按着坐到了床边的藤椅上。
池灿抵着李景恪的膝盖,被那股力带过去,紧接着被搂紧了腰,他捏着手里的钥匙,只好跌跌撞撞跨腿坐在李景恪身上,双手也环上李景恪的脖子。
“哥……”池灿喉咙发紧,迅速地起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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