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就有意见了,等到上周那件事发生了便找机会来嘲讽他,看他笑话。
赵霁羽没让申燃等太久,很快就拿着机油和纸巾回来了。他打开盖子,用纸巾沾湿后看到申燃把另一只手伸过来接,便说了句“我来”,开始帮着清理。
申燃只剩一只手,要扶着车确实不好弄,不过赵霁羽在清理的时候换了两个姿势,靠得有点太近了,申燃觉得不自在,还闻到他身上那阵好闻的淡墨的味道。
不同于那天晚上裹着雨水和汗水的潮湿,今天的气息像一块染了墨香的干燥木头,散发出的幽香厚重而悠远。
这味道让申燃想起了小时候父亲还在世时,他跟着父亲在书桌上学写钢笔字,书案上就有类似的气味。
泛起的回忆载着思绪飘远了,直到赵霁羽清理好了他才回过神,左手心的触感仍有些黏腻,不过一点皮也没破,反倒是赵霁羽白净的手指因为帮他清理蹭得很红。
收拾好东西,赵霁羽对他说:“车推到我车后箱放着吧,送你回去。”
第6章 把门关上
申燃很想拒绝赵霁羽的提议,但是附近没有修车店,他又不可能把车停在这或者学校里过夜,花大几十块叫一辆网约车运回去更不合适。
只挣扎了片刻,他就向现实妥协了,跟在赵霁羽身后往停车处走去。
赵霁羽的车是一辆极地灰色的卡宴,车牌也很好认,尾数567。他停在临时停车带上,前后耽误了近一小时的时间,等申燃和他一道过来时,车窗上已经贴了张罚单。
赵霁羽看都没看就撕下来揣裤兜里,申燃看着他打开后备箱门,将原来放着的两套海钓装备堆到一边,接过自己的山地车放进去。
关门前申燃打量了眼那些器具,感觉挺专业的。
上车后,赵霁羽问地址,申燃说了街道和小区名字,他也没开导航,发动车子往机动车道开去。
现在是晚高峰期,天边日暮已深,街道被流水一样的车灯点亮。申燃看着副驾的窗外,由于路面拥堵,赵霁羽开得慢,不远处的路口刚好走过一群中年游客团,望着那些人兴冲冲的表情,申燃想起了在老家的母亲。
他在乡下出生,父亲在的时候家里的条件还不错,后来上了小学三年级父亲去世了。母亲和父亲感情很好,舍不得他去给人做继子,便独自带着他守着家里的店铺不改嫁。好在父亲的兄弟对他们孤儿寡母很照顾,母亲的姐妹也会时常来搭把手,他们母子靠着一家小卖店,十几年来过得也算平安顺遂。
脑子里想着家,他的注意力就跑远了,没发现赵霁羽频频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直到一阵音乐声响起。
抵着下巴的手指微微一动,他终于回过头去看驾驶座的人。
赵霁羽放的是那天晚上在酒吧里的一首歌,当时就是因为听到了这首,他的情绪才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坠,最后被赵霁羽的一句话和一个眼神牵走了,发生了后面那件他懊悔不已的事。
不清楚赵霁羽是不是故意的,在自己看过去时,那人反倒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路了,好像全部心思都在路况上,还按喇叭提醒左侧那辆想别过来插队的车。
忍住想说的话,申燃拿出手机,尽量让自己看过去没任何异样。好不容易等到那首歌唱完,他正想在心里松口气,同样的前奏却再一次响起,他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赵霁羽这是开着单曲循环呢。
这回他有点忍无可忍了,不过还是语气委婉地提醒道:“能换一首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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