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再?往下继续。
又不是她们家的事,谁愿意担这个丢工作被人上门闹的风险。
来之前,她们都商量好了,愿意给江芝点补偿。
“江同志,你?看你?们家人口也挺多的,不少都是没有户口的。其实咱们大院还有一向规定?,没有户口的也能领一半儿的煤票,我这回去就能跟你?们开煤票。”
江芝不为所?动。
“不需要?。”
“你?们家没户口的人都还能领一半煤票。”年轻女人沉不住气强调了下。
“麻烦让让。”江芝不跟她们废话,往旁边侧侧就准备走。
短发女人心里越发没底,手握成拳,咬咬牙,又追了上去。
“江同志,你?也知道咱们这煤票都是在第?四季度发一整年的,你?们家搬来的晚,按理说只能发三个季度的,甚至是两个半季度的。但咱们都是自己人,刚搬来的新邻居,你?们家人还多,我们这能向上面?打个审批报告,给你?们补发一整年的。行不?”
这是能给出来的最大诚意了。
报告可不是这么好打的,她们那算是超用,都得从他们大院年度煤票总量里扣。
短发女人说完心都在滴血,但她也知道不出血是抚平不了江芝。
都是干家属院工作的,还都是家属院的邻居,她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做他们这一行久了,就怕碰见难缠的,尤其是还是有文?化、有本事、又不怕事的。
江芝敢一大早上祝家门,逼得大院出了名难缠的祝婆子都出不来家门,谁知道她还能做出什么事?
尤其又是她这一身无?所?畏惧的轻松模样,要?是背后再?真有人了,那可够她们喝一壶的了。
本来都是她们该办的事情,她们也不想冒这个险。
江芝暗戳戳跟闻禾使了个眼神,闻禾心领神会劝她。
“芝芝,要?不就这样吧。”
“是啊,江同志,真对不住,我们下次不会了。”
“就是啊,江同志,我们已经很?有诚意了,给我们个面?子吧,看在都是邻居的份上。”
江芝端过了姿态,才让闻禾收下了介绍信。
两人见状忙松了口气。
——
等真正走出大院的时候,闻禾才笑着问她。
“你?刚刚是故意吓她们的啊?表情也太?像了吧,我都被人骗到?了,还真以为你?要?自己去开供应证。”
介绍信到?手,闻禾轻松不少,没把刚才的插曲当回事。
江芝摇头:“还真不是。”
闻禾些微惊讶:“不是?”
“嗯。她们要?是不追上来,我是真准备自己去办。”江芝伸手盖着自己额前,挡着已经有些晒人的太?阳,“后来,是我说完话,视线跟那个年轻女人对上,才心里隐隐觉得他们可能会追上来。”
都有户口、有单位,该有的基本都有了,江芝也真不觉得缺个介绍信就办不成了。
“要?是她们没追上来,你?打算怎么做?”
闻禾忍不住开口,她从未见过像江芝这样的女生,聪慧坚韧,无?所?畏惧。
她从不怕世上突如?其来的恶意,也从不随波逐流,更不惧与人为敌。
有时候,她都能在江芝身上看到?邝深的影子。
“找人,砸钱。”江芝财大气粗,言简意赅。
闻禾愣了下,而后“扑哧”一声笑出来。
不像了。
江芝就是江芝,也只会是江芝。
她浅笑:“大繁至简,很?厉害。”
江芝却没有笑,眼睛转着,像是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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