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虽然非常努力地做了功课,仔细搜寻了一番该如何放松心情,但完全搞错了方向。
不过他一点也不自知,很认真地说:“研究表明,看鬼片有助于解压,最近正好有一部口碑很好的新片。”
他还讲:“我把投影设备检查过了,没有坏,来陪你看鬼片?”
林秋宿:“……”
真是令人感动的诚意。
自己五味杂陈的心思瞬间变成哭笑不得,一时间不知道脸上该摆成什么表情。
因为林秋宿没有及时回复,氛围一点点落入安静。
谢屿琢磨少年人的心思,又说:“那给你买爱马仕好吗?买Himalayan?”
与刚才一样,林秋宿不懂爱马仕又不是什么东西。
他听完心想,很好,你和林观清可真是殊途同归啊。
谢屿见他还不说话,笑了声:“反正,如果你会害怕恐怖片的话就算了,是我没考虑周全。”
十分钟后。
穿着棉质睡衣,后脑勺还翘起一缕被压歪的黑发,表示自己非常胆大的林秋宿,坐在了大平层内嵌的家庭影院里。
他身上莫名有种士可杀不可辱的决心,纤细的侧影甚至有些孤勇。
他看着开始放映的《咒怨》,漂亮的脸上露出不服气的表情,向待在旁边的谢屿郑重通知。
“你等会儿被吓到的话,可以先自己去睡觉,我陪你回房间。”
谢屿帮他端着一桶刚炸好的爆米花,神色似笑非笑,像要说些什么又生生忍住。
他顺从地答复:“好的,到时候有劳你保护我了。”
二十分钟一晃而过。
谢屿面色平静,问旁边紧闭双眼的林秋宿:“要不然算了?”
林秋宿闭着眼睛还以为谢屿不知道,努力稳住声线,说:“为什么啊,不是挺好看的吗?”
谢屿:“。”
林秋宿讲完,还继续佯装镇定,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捞了一颗爆米花。
可惜角度不太对,指尖又细微地发抖,不小心洒开几粒。
谢屿佯装毫不知情,任由撒开的爆米花落在自己腿上。
又过了五分钟。
家庭影院的音效质量堪称上乘,即便不去看荧幕,光是立体环绕在周围的恐怖声音,就够人胆战心惊。
谢屿见林秋宿脸色苍白,就差缩成团挤到椅子角落里,很想第二次提议原地解散。
然后,林秋宿似是害怕被看破,在阴影处偷偷摸摸的,一点一点逞强地舒展身体,让姿态尽量看起来端正放松。
于是谢屿没再开口,递过爆米花:“还要不要吃?”
林秋宿正要点头,就在他伸手的时候——
电影里忽地传来尖叫,绝望诡异的氛围烘托到了极致。
血红的光影笼罩整间影院,连带罩住了林秋宿,映得他雪白的脸颊也被浓重的红色覆盖。
伴随着伽椰子惊悚的笑声,以及主角猝不及防的挣扎嘶吼,传递出来的绝望感令人背后发寒。
其中,背后发寒的人也要归类为两种极端。
一种极端是谢屿这种,天生对恐怖题材无感,拿爆米花桶的手稳得不见任何动摇。
就这淡定程度,就算女鬼下一秒边吐血边从荧幕里爬出来,也会冷静自持地命令对方记得把地板擦干净。
另一种极端的代表人物是林秋宿。
以前因为条件限制,他很少看电影,更别说恐怖片。
第一次接触就瞻仰了该品类中的经典大作,不仅瑟瑟发抖,甚至被动摇了唯物主义。
伸出去的胳膊瞬间缩了回去,期间不慎碰到了谢屿的手,爆米花桶狠狠倾斜。
里面的爆米花直接洒出来大半,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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