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地覆的刺头,竟是自己的兄长。
即便早就做好了林观清会抵触的心理准备,林秋宿想到车窗上那几条裂缝,又想到那些针锋相对的话语,不禁垂下了脑袋。
不止是因为和谢屿的情侣关系被阻挠而沮丧,还有他真切感受到了林观清的不可置信和难以接受。
“正因为我才是你家里人,所以我才不会直接为你们鼓掌撒鲜花。”林观清说。
他和林秋宿是密切相关的亲属,真正设身处地希望林秋宿幸福。
别人认为谢屿家境好长得帅,还有一份蒸蒸日上的事业,对于林秋宿来说就是良配,亦或者两人看起来登对,就已经很值得祝福。
但这些浮出表面的特质,在林观清这里都无关紧要,他的弟弟也没必要靠别人的光环得到庇护。
林秋宿拥有的爱意到底有几分重量,是否真诚又能否长久,这在他眼中才是重点。
“我拜托他看管你一阵子,他直接监守自盗……”林观清道,“我能咽得下这气才有鬼。”
当然,刚才发泄完了一部分怨气,现在他也能收敛情绪,做到和林秋宿正常相处。
两人一个洗杯子一个擦桌台,再纷纷沉默地站在加热中的开水壶前。
看水蒸气从壶嘴中逐渐飘出来,里面响起了冒泡泡的咕嘟声,谁也没率先妥协,氛围逐渐变得低落。
林观清抱着胳膊,瞥见林秋宿失魂落魄地埋着头,终究是心里松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和他是上下级的时候,他一直是那副谁也打动不了的样子,没和谁谈过感情,也不知道他到底懂不懂那种东西,自由惯了也很我行我素。”
“这种人当同事当朋友都没什么问题,但和你当情侣,我是怕你受委屈,也不信任他能做好。”
林秋宿辩解:“他没有你说的那样。”
“那他自己证明给我看。”林观清道,“上来就要我盖章,当我是卖弟弟的那么好说话?”
他不需要任何物质馈赠或言语讨好,要的是真实态度与证明。
如果连说服自己都办不到,林观清干不出逼人分手的缺德举动,但也的确没办法宽容接纳,就这么干晾着吧。
林秋宿知道林观清不是没事找事,兄弟之间对方当惯了大人,难免操心方方面面。
“你也不要凶巴巴的。”林秋宿小声嘀咕,“砸东西真的不可取,你吓到我了。”
林观清毫无愧疚之心地说:“不好意思,你们太投入了,压根听不到我说话,我只好找块石头打断你们。”
林秋宿揉了揉眼睛,倒出两杯热水,再交出林观清的电脑。
时隔整整十多天,林观清终于摸到了自己的办公本,一时间竟有些百感交集,且记不起来密码是什么。
鼓捣半天终于打开所有常用的工具和软件,他都有点不想再回医院,直到指针慢慢走到了自己的吃药时间。
被林秋宿出声喊他出发,他不太想走,被凑近的林秋宿嗅了嗅肩头。
林观清转过头去,与林秋宿面面相觑,再看到林秋宿蹙起了精致的眉头。
“你是不是吃了火锅?林观清,你出息了。”林秋宿道,“你指责谢屿那么起劲,自己背地里也没干好事!”
林观清:“……”
现在和谢屿道歉互相抵消还来得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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