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后,变得更加束手束脚。
甚至他有所察觉,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面对自己的关心,林秋宿往往流露出消极和回避的情绪,令自己不敢再靠近更多。
……那是嫌弃么?
林观清至今百思不得其解,说不清楚那闪烁在弟弟眼底的忧郁和苦恼,究竟是什么态度。
转瞬间十年过去,林观清背井离乡,从小城镇来到大都市,再从国内奔赴海外,外貌气质与行事风格都愈发淡漠稳重。
但每次想到林秋宿那时的神色,他依旧下意识地不知所措。
好像刹那间又变回了那个无力又无能、一头雾水只会朝弟弟干笑的兄长。
“说实话,你这样很不好,把八岁的小朋友送去寄住,会让人很没安全感。”同事评价他的做法。
林观清耸了耸肩,没有多解释当时的境况有多艰难,只道:“这个小朋友是很不容易的。”
桌上滚烫的开水被晾了许久,在杯中逐渐不冒热气,继而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冰凉。
林观清没怎么在意,调整数值模型时,随手拿起来喝了几口。
很快胃里一阵明显的抽痛,他弯下腰,结结实实吃到苦头,才懊悔起刚才喝的白水太凉。
“卧槽,Clear你行不行了?”刚从《燎夜》跳槽来的策划慌张,“我给你点碗粥送过来?”
林观清迟钝地想起自己还没吃过饭,缓慢拆开一袋吐司。
他摇头:“以这里的配送速度,等热粥过来,我人也差不多没了。”
“你没事吧?要不等下封包完,我送你去医院?”下属问。
林观清说:“谢谢,不过我定期做体检,身体怎么样,自己很清楚。”
下属舒了一口气:“也是,这就是家里有小孩要养的自觉么?”
“那当然咯。”林观清撕下两片吐司,再说起自己的养小孩进展。
他目前已然到了替人准备结婚聘礼的阶段:“我这次回国要买房,全款买他妈的两套联排别墅。”
下属困惑:“你们总共两个人,为什么分开住两套?”
“万一他不乐意和我住呢?”林观清说,“我很有自知之明,不打算掺和他和对象谈情说爱。”
“靠,他恋爱了啊?是同学?”下属捧场。
林观清想要点头,却迟疑地顿住,改口说:“让我买房的时候多问问。”
下属说:“你在他那儿下功夫可能没什么用吧?像我以前读大学,就不想被家长管太多,谎话撒了一箩筐。”
林观清抓起桌上的草稿纸,揉成团往那人头上丢。
“能别用你那浪荡思想去猜我弟么?人家单单纯纯好学生,当是你这种老流氓?”他捍卫林秋宿的形象。
随后,他的手机亮了亮。
林秋宿:[我和邹嘉赐八百年没联系了,你找他有什么事?]
林观清回复:[没,随口问问。]
林观清打马虎眼:[之前他爸妈托我介绍工作,被我给拒了,也不清楚他现在在哪儿混呢。]
林秋宿没再搭理他,他知道对方不喜欢聊这种家长里短,于是也收住了话头。
但在切出聊天页面的时候,林观清沉默片刻,又找到了自己的高中朋友。
林观清发送了媒体号上的报导链接:[问你下,你知道这事儿么?]
朋友很快说:[哇靠,林观清?你不是跑伦敦去了么,飘得那么远,还看明城的新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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