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如有实质,是风一般的轻和温暖。
“你这不是讨厌林观清。”谢屿道,“哪里不知好歹了?你在舍不得他太累。”
林秋宿嘀咕:“这也太肉麻了吧?”
“搁你哥身上,你嫌恶心是吗?”谢屿说。
得到了对方不假思索的承认,他颇有所悟地问:“改来我这儿可以不?你要是还觉得肉麻,我可以配合你做脱敏治疗……”
林秋宿这下不起鸡皮疙瘩了,但变得拳头有点痒。
他无语:“林观清要是听到你这话,肯定先打死你再打死我,埋都不给我们埋一起。”
“唔。”谢屿应声,随即浅浅地笑起来。
“小秋长大很辛苦,我也舍不得你太累。”他道,“想了想还是我多疼你一点比较好。”
·
学校为了环境清净能安心念书,特意选址在偏远区域,和郊外墓地是同个方向,打车不过十五分钟。
墓地下午四点关门,三点的时候,附近经营白事的店铺便陆续收摊。
正逢清明时节,店家们特意多进了一批货,但今天生意不是很好,剩下了好多白菊。
林秋宿赶在他收摊的时候买了两束,店家包扎时多给他放了几株,捧在臂弯间感觉有些沉甸甸。
他将手上的花轻轻地摆在墓碑前,随后,在它们边上又多出了一束。
谢屿俯身摆好自己拿着的花,站到与林秋宿的斜后方,看向了碑上的黑白照片。
上面的男女面容都还算是年轻,尽管没有丰富色彩,但依旧能够清晰地看出,他们长相出众气质相衬,笑着的样子温文尔雅。
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人来放过几束花和两瓶酒,已然吹得零零落落,又被林秋宿小心地整理好。
他说那些人是父母的研究所同事,每年都会自发过来看望。
“我想和他们单独说几句。”林秋宿道,“你在门口等我一下好吗?我五分钟就出来。”
谢屿说:“我要打通电话,五分钟结束不了,你多陪他们一会。”
林秋宿点点头,待到谢屿走后,扭过头看着照片,朝父母腼腆地笑了下。
他以往总是顾虑重重地出现,如果父母真能瞧见,想必一定会担心。
不过他这次不再满怀心事,商量似的问:“你们不会怪我太唐突吧?我也没想到阴差阳错,居然会带朋友一起来……”
说到这里,他心虚地抿起嘴,再说:“不能完全算朋友。”
“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以前清楚自己处理关系有多一塌糊涂,也不愿意和别人挂钩,被喜欢了也只会一个劲地否认,还奇怪自己为什么能得到青睐。”
“但现在我对他做不到那样。”他垂下眼睫,小声说,“我清楚自己被爱护的原因,其实根本不需要有太多理由,喜欢这种事情就是不讲逻辑的对吗?”
“就像我也毫无道理地喜欢了他,可能在我理解什么样才算暗恋之前,视线就不自禁地往他身上飘。”
林秋宿觉得自己胆子可是越来越大,能和林观清草率出柜,也可以和父母如此剖析内心。
耳边没有父母的解答声,但天气正当晴朗,眼前的灿烂光线是回应,鼻尖的新鲜空气是回应,周围的葱郁青山也能是回应。
如果这个世界有另一种存在形式,如果他的父母从未真正离去,那么林秋宿愿意相信,他们现在也拥有难得的好心情。
林秋宿喃喃:“原本好像只是没有办法拒绝,后来忍不住有更多的幻想,再发现他比我想象中的更好。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
说到这里,他颤了颤纤长浓密的眼睫,几乎是无声地用唇语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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