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见她满脸哀戚,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眼神慢慢变得十分复杂。朝铃如此哀伤,一看便知是陷入情思,正思念着她的如意郎君。
神使追随月见神多年,并不是穗娘那样满脑子争宠的蠢货。她了解月见神,他的体温常年冰冷,他的胸腔空空荡荡。他自己尚且冷得像一块冰,又如何去温暖别人?爱上他,压根就是自寻死路。
可月见神毕竟长了副好脸蛋,就算性格恶劣,邪佞嗜杀,也总有瞎眼的姑娘奋不顾身地爱上他。神使只能安慰朝铃:“月见神很快就会回来。”
朝铃眼睛一亮,问道:“真的?多快啊?要不然我就在这里等他好了。”
呜呜呜,她真的很害怕月见神不在,恐怖老爹会来夺舍。
看到她这副沉溺于情爱的模样,神使叹了口气,还是没忍住劝说她:“朝铃姑娘,‘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耽什么呀?”朝铃感到奇怪,“我就是想跟他睡觉。”
神使一时语塞,道:“我明白了,我会传达你的意思,请他尽快返回月山宫。”
***
蒙翳渊海。
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方,雪见神踩着冰冻的巨浪,银白色的长发随风飘动。他脚下的海浪,冰冻从浪尖开始,一直蔓延向整片疠气笼罩的海域。许多因为疠气而异变,长得奇形怪状的鱼虾被冻在浪层里,没有眼睑的眼睛瞪得溜圆。
深渊之中,一抹纯黑色的疠气游鱼一般疾速飞了上来。疠气在空中波动、聚拢,呈现出一只巨型黑猫的模样。黑蜉蝣缠绕着他游动,阵列悬浮在空中。黑猫在笑,他的笑容嘲讽得很,嘴角裂至耳根,看起来无比邪恶。
“吾之侍女,”雪见神冷冷道,“还给吾。”
“兄长,”月见神低叹着,“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狂妄自大。分明只余三分功体,竟也敢来见我。你现在连夜食原都无法踏足,疠气会顷刻间侵蚀你。即便你是战神雪见,也无法以三分功体抵挡如此浓郁的疠气。”
雪见神淡淡道:“荡平月山宫,无需踏足夜食原。”
他说着,冰冻的海域瞬间扩大,整片海被冰层覆盖。寒意浸透海水,月山宫的宫殿从尖顶开始缓缓结冰。宫殿里的侍从们感受到了骤降的气温,纷纷打起了摆子,个个惶惶不安,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
月见神笑道:“我没有心脏,没有热血,我可不怕冷。可那个凡人小姑娘就不一定了,她可是羸弱得很。”
“无妨,”雪见神神色冷淡,“你在,她不会死。”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不管她?”月见神歪了歪头,“难道你也知道,我中了她的媚神粉?”
“月见,”雪见神道,“不必在吾面前撒谎。你掳走她,并非因为什么媚神粉,更不是因为她是吾的侍女,而是因为她与那人有关。”
月见神低笑,道:“无论我编造什么样的谎言,你总是能轻易看透我。的确,老怪物行踪不定,藏头露尾。可谁也不会想到,他花费了整整十一年的时间,在八条乡这么一个偏僻的山沟里养育了一个孤儿少女。你不是也很好奇么?这名叫朝铃的女孩儿究竟有什么特别,竟值得老怪物为她荒废十一年的时间?更奇怪的是,我查不到她的母亲是谁。这小姑娘像个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孩子,不知来历,不知父祖。她是个凡人,必然有母亲。难道一个活了两千多年的老怪物,一个比我们还要老的怪物,真的爱上了一个平凡的凡间女人,心甘情愿为她养育女儿?”
“吾不好奇。”雪见神道,“她是她,那人是那人。”
“你若不好奇,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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