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低语裹挟着怒气,在声音的结尾搅动狂风呼啸。
然后暗夜里的所有黑影扭成漩涡顺着地面朝着雕像里风涌而去。
月光在黑雾的遮掩里并不明显。
只在黑雾浓淡交织的斑驳里透下星点光影。
借着这熹微苍白的光影, 阿金看见郁宸的雕像被黑影爬满之后,正在一寸一寸地皲裂。
不要……
阿金无法发出声音,只在内心里无声地大喊。
不要摧毁上校的雕像……
不要……
阿金眼睁睁看着郁宸的雕像在眼前崩毁。
前一刻还高大伟岸犹如神祇的身形,在这一刻, 炸开轰轰烈烈的粉尘, 散落在无边无际的黑烟里。
阿金那一刻已经不再受自己控制的心, 竟然随着他意识无声的尖叫厉喊而急促地跳动起来。
仿佛倾塌崩毁的不是一座雕像,而是上校本人。
“不……”
嘴里发出了声音。
阿金被夺走的身体伸出右手,机械地抚摸着这具身体的心口,脸上露出生硬的疑惑之色。
然后, 那怪异的音调再一次占据了上风,他的语气里透出不解:“心跳……加速了……”
这只手在胸口放了一会儿:“吵……”
然后,这只手似乎想要戳进心窝把心掏出来看看怎么回事。
可是下一秒刹闸了。
似乎是想到这只是一个刚刚才被自己嫌弃过的废物身体,不能伤害, 伤害了, 就无法被他继续使用了。
阿金当然意识到了他的意图。
阿金的精神力似乎已经紧绷到了极点, 在那只手贴近心口的时候,他的精神力已经骤然断裂, 意识也像是顷刻间被什么东西炸成了齑粉。
阿金太累太累了,似乎再也撑不住了。
他陷入了深沉的昏昧。
*
与此同时,在白星极北的方向,一辆又一辆的战车从冒高的灌木丛林里浩浩荡荡地穿出。
车队背后是苍茫的北方荒原,正前方是通往南方的戈壁滩。
而此刻车队身处密林之间。
北方的黑雾污染没有那么严重。
空气比起东南方向要清澈了几分。
至少在夜间能够看见被月光照耀的密林。
只是他们行驶得并不十分通畅。
时不时会有粗细不一的蔓生植物顺着车胎爬上车身,甚至像眼镜王蛇一样盘踞在车队的道路前阻挡他们。
在再一次遇到变异的蔓生植物拦路时,琼恩从为首车顶的天窗上跳出来,站在车顶扛着一把冲锋/枪向这些触/手一样的植物根茎扫射。
紧接着,身后的车队里不断有人爬出来扫射。
杀出了一条路来。
满地汁液飞溅。
那触/手一样的根茎仿佛也知道疼,不一会儿就缩进地底去了。
琼恩朝袖扣上的讯号媒介发布指示:“撤入!”
随着指示的发布,他和身后车队上的猎杀者们纷纷进入了车内。
琼恩的手指有些发抖。
身边的后勤队长凑过来往他身上喷/射消毒水:“大人,您受伤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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