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陆清允没反应过来,他画在玻璃上的烟花很快随着雾气消散而消失,窗外的烟花也灵验似熄灭了,他难免有些遗憾,想今年的焰火好短暂。
对面像是在和别人商量什么,说了句谢谢师傅才继续同他讲话,语气欢快,“老婆快点下来,我让师傅等我们会儿,走走,我带你去广场放烟花——”
“等等等等,啊?”
窗外烟花又绽放起来了,他才知道原来中途停止是因为接下来的烟花更盛大,燃放更需要时间。他关着窗户,但是在听筒里听见了实时的鞭炮声,如此鼎沸、吵闹、响彻云霄。眼前火树银花的场景突然就有了声音,叫他刹那心跳如鼓。
叫人耳鸣的焰火声里,他听见梁昼和扯着嗓子但笑意不减的呼唤:“算了!不着急快!注意安全!你多穿一点——外面超——冷——”
“你再问我一遍最开始的问题。”
“啊?”虽然不明所以,但梁昼和向来擅长顺着陆清允,“那小允现在想不想我呢?”
陆清允三两下穿好大衣飞奔下楼梯,焰火轰燃爆炸的声音盖不住他这边猎猎的风声和剧烈的喘息声,清晰得像在耳旁:
“非常想念。”
广场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涌动时恍若河流。梁昼和紧紧护着陆清允往广场中央的石像走,被踩了好几脚新鞋,沿途买了一路的烟花炮仗。
陆清允在他怀里兴奋地到处乱看,要不是人潮裹挟,他估计光看小孩玩鞭炮都能半天都走不动道。
“那个也买了吗?”他指着一种星球状、燃放后会边爆炸边旋转的烟花问,就像第一次得到糖的小孩,语气里是难掩的亢奋和喜欢。
梁昼和见他难得开心成这样,笑容搁在形状优美的唇线上没下来过,瞳孔中点缀的高光明澈,一时间心疼又爱惜,恨不能什么都抓回来给他,星星月亮都好说:“嗯,都买了,还要吗?想要就再多买一点。”
梁昼和低着头吻在陆清允脸侧,触感像草莓果冻,可能是因为他过于白皙的脸冻的通红。陆清允顺着偏过头来,半仰着头,在闭眼前被男人吻在了嘴唇中央。
之后是漫长而平静的拥吻,他被转了一圈面对面贴着梁昼和,双肩耸起,肩胛像蝴蝶翅膀,两只瘦白的手抓着梁昼和衣服,挨的严丝合缝,像生来如此。梁昼和手臂压着他的后腰,即使隔了几件也能抚摸到那令人心驰神往的凹陷,膝盖也卡进了那人发软的腿间。
陆清允快要喘不上气才被放开,他喘的有些狠,眼尾一挑浓艳的红,梁昼和也有些难以自持,声音暗哑的哄:“呼吸。”
于是陆清允深吸两口气,兀地拽过梁昼和衣领,凶狠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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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陆清允翻出了那几本珍爱的相册,是母亲留给他的,十几年下来就算翻页的再小心,也不可避免地起了卷边,“新年快乐。”
陆文君可能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热爱拍照和记录,尤其是各种陪小陆清允玩闹的日常。
不论是陆清允光屁股游泳还是刚长牙那段时间哭的差点气绝的模样,全被定格后用心保持了下来。其中还夹着一本陆文君的个人相册,只有薄薄一点,女人面对相机笑得温柔又恬静,唇珠上点了一指胭脂,脸颊上凝成两个小小的梨涡。就算病逝前精神恹恹,仍有股叫人移不开眼的漂亮劲儿,萎靡又清丽。
陆清允就靠相册知道陆文君的相貌和她对自己难以言明的深爱的。
血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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