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雪往前走了两步,视线扫过与沈忘州贴的极近的司溟,眼底微闪,关切道:“多日不见,师弟可还安好?我与寒溪近日忙于筹备试炼, 你从仙境出来后还没来得及去看望你……师弟不要怪罪寒溪, 都是我太笨了,耽搁了太多时日……”
沈忘州看猴戏似的看着他。
他书没看全, 对原著里这段剧情并不熟悉,甚至于都不记得绊殄邸这个地方。但从江照雪一个筑基期便可随同季寒溪一起带队的情况就能猜到,这又是一个主角攻受打怪升级谈恋爱的副本。
他没有兴趣掺和主角攻受的事业爱情,退一万步说,他已经与赤烬结契,勉强算与鲛人站在一队了,他将来大概率会站在季寒溪江照雪的对立面。
主线剧情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他只需要顾好自己。
见沈忘州不说话,江照雪抿了抿嘴唇,垂着眉眼忧伤道:“忘州是生我和寒溪的气了么?”
沈忘州嗤了声:“你——”算什么玩意儿我生气。
话还没说完,司溟忽然拽了拽他的衣袖,语气玩味,声音不高不低地问:“师兄,这位三代弟子为什么叫你师弟?”
江照雪唇角一僵,维持住脸上温柔,笑道:“司溟师弟,我是二代弟子,你可以叫我江师兄,这一行我与寒溪一起带队前往绊殄邸的槡郦布坊。”
司溟连个眼角都没给到他,始终看着沈忘州,闻言神情好奇,语气无辜地道:“二代弟子带队?师兄,他连金丹都没到。”
他与寒溪自小便在一起,辈分是弟子们中最大的,金丹不金丹有什么关系!
江照雪攥紧拳头,假笑道:“司溟师弟新入宗门尚且不知,我自儿时便入宗,资历——”
司溟眉眼柔柔地望着沈忘州,懒声打断:“师兄,我如今是金丹中期了,我才十八岁,不知道这位自称师兄的筑基期二代弟子如今几岁?”
在一群二代小辈面前被如此贬低,江照雪一阵难以压制的羞恼,他咬牙维持住笑脸,更显得笑容崩的极为难看,偏这时从前挨打挨骂都不说话的沈忘州忽然接话!
沈忘州睨了他一眼,满不在乎地嗤了声:“二十五了,长得倒像三十五,不怪你,确实看不出来。”
司溟满心满眼地的沈忘州,闻言勾起一抹茶茶的浅笑,抓住他的手腕小声道:“这么大年纪了,怪不得不能驻颜……师兄,他还不如你的头发丝好看,师兄果然是仙宗最好看的人。”
沈忘州同样小声地说:“你才是最好看的那个,我们不和他比。”
在场的都是修者,再小的声音都不是传音,自然都能听见,两人话音刚落四周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笑声。
江照雪脸色发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周围看着他的人眼神嘲笑,他险些骂出声来。
他与季寒溪关系极为亲近,平日里向来享受着宗门弟子的巴结和吹捧,以至于这么多年来都忘了沈忘州的容貌俊朗远在他之上。
不过沈忘州长得再好有什么用!
还不是痴心妄想也得不到寒溪,还不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差点没命,还不是只能像只没人要的哈巴狗一样嫉妒他嫉妒得险些走火入魔!
思及此,江照雪脸色瞬间好了些,眼底闪过一抹快意。
司溟眼神玩味地轻瞥,忽然用正常大小的声音,语气无辜地道:“江师兄,虽然你二十五岁还未突破金丹,但我理应叫你一声师兄,刚刚是我失礼了……江师兄不会忍心怪罪我吧?毕竟我小江师兄七岁,对江师兄来说,我还是个孩子呢。”
一段话说的江照雪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绿,喝了一壶酱油一样难看,心底刚升起一阵优越感被击得粉碎。
司溟每句话都藏着一句“他天赋和容貌皆比不上沈忘州”!简直是往他心里插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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