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
郁霜抬起眼帘,看着周慕予没有说话。
漫长的对视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倾塌。
那是周慕予心脏的堤防。
“你……喜欢我吗?”
这是郁霜第一次在周慕予的语气中听到忐忑和不确定。平日里强势而游刃有余的男人,此刻像考了倒数第一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的学生,紧张地等待郁霜的回答。
过了很久,郁霜轻声说:“喜欢。”
他不是木头,周慕予对他的好和为他付出的真心,他感觉得到。
虽然周慕予总是做一些坏事惹他生气或难过,但是郁霜也因此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郁霜后知后觉地明白,谭律明和他之间从没有矛盾,是因为他们的身份从来都不对等,谭律明把郁霜当做自己豢养和调_教的宠物,对他的温柔体贴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上位者的慈悲和宽容。郁霜对谭律明百依百顺,也是因为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到与谭律明平起平坐的伴侣的位置。
而现在和周慕予在一起,郁霜可以不那么听话,不那么乖顺,甚至可以耍小脾气,和周慕予吵吵闹闹。周慕予学着不再把他当成玻璃罩子里的玩偶,而是让他和自己并肩。他们的地位越平等,越会有你来我往的矛盾,还有挣扎、妥协、伤心后的拥抱、哭泣后的亲吻。
这些都是谭律明没有教过郁霜的东西。
郁霜看着周慕予的眼睛,又说了一遍:“喜欢你。”
“听到了。”周慕予声音低低的,“是喜欢,还是很喜欢,还是最喜欢?”
这次郁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认真地想了很久,说:“最喜欢。”
他的眼尾被酒精熏得发红,声音也染上几分沙哑,不过只是一杯酒,就让他变成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手机掉在一旁,屏幕里还播放着小猫睡觉的画面。郁霜朦朦胧胧地看着周慕予,粉嫩的唇瓣微微张开,想要说什么,却先迎来一个落在唇上的潮湿的亲吻。
周慕予吻得温柔而汹涌,手掌托着郁霜的后脑勺,把他紧紧拥进怀里。光滑的睡衣从郁霜肩头滑落,露出他瘦削却莹润的肩,还有两道清晰的锁骨,随着他的呼吸和颤抖微微收缩。
周慕予仍不满足。
他已经占有了郁霜的一切,也听到了这句“喜欢”,但他还想要别的。
“宝宝,”他放开郁霜,低声问,“你也对别人这样说过喜欢吗?”
别人……似乎只有可能是谭律明。
郁霜摇摇头:“没有。”
他迟钝地想起,谭律明好像从来没有向他索求过喜欢。
是不在乎,还是不奢求?
谭律明教导郁霜做一个只爱自己的人,永远不要随意剖出真心给那些惯常伪善的男人,郁霜不明白,问谭律明:“可是像你对我这么好,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谭律明的拒绝不留任何余地,“我对你好是因为我贪图你的身体,还有你的年轻漂亮、乖巧听话,别的男人也是一样。你要记住宝贝,只要你永远不爱上任何人,你就不会被伤害。”
郁霜并不能完全理解,但他听话照做了。
他不爱谭律明。所以谭律明的死让他难过,却没有让他痛苦到丧失生活的希望。
他也不爱周慕予。所以一开始那些来自周慕予身边的人的伤害,对他来说都可以云淡风轻地揭过。
他把自己的心保护得很好,但是现在,有人在上面撬开一条裂缝。
“我只说过喜欢你。”
郁霜的目光懵懂而勾人,像一只单纯的小狐狸精,直勾勾地看着周慕予的眼睛。
周慕予呼吸滞了滞,哑声问:“除了喜欢,还有别的么?”
除了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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