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良之,你还记得咱俩初见时候吗。”季春风见他半晌呆然只顾自吃,不敢看自己,他怕把氛围搞僵,刻意用高调聊起往事:
“你我算得上同期,我那时候辛苦从御前侍卫辛苦多年爬到个小领队,正要扬眉吐气,旁边翊卫直接天降了个副将进来,我寻思着多了不起呢,过去一看,怎么还是个干瘪瘦小,土里土气的毛头小子——”
“嗯。”画良之听他提起这事儿不由嗤地一笑:“所以借习武为由打了场架,三个时辰昏天黑地,校场里莫说稻草人偶,点兵台都要被咱俩拆了也没分出个胜负,反倒是从那日起禁卫里向来冷眼瞧不起我的小子全消停了,震住了——这场仗没白打。”
“那时是那时,现在再比试一场,你绝对成我手下败将。”
画良之一下子从底下掠了眼睛上来:“放狗屁!有本事试试,我一只手也要你后儿哭着回阳城!”
季春风大笑:“君子不趁人之危。”
二人一道笑得没停,等半晌过了劲儿,画良之深深叹一口气,手里的鸡不香了。
他往后靠回榻边,舒眉垂下眼眸。
“阳城也不算太远,等我有闲下过来看你。”季春风道:“望日后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
“高兴点儿,别弄的像什么生离死别。”季春风轻垂他一拳:“你我都是往更好处去,寻该在的位置。”
“好啊,大好的事儿。”画良之疼得挤眼:“是你说得突然,我反应不来。”
“什么时候你来阳城,我家定好好招待。”季春风拍拍衣摆起身:“我待不久,身上事儿多,走了,有缘再会。”
画良之点了点头,再会二字哽在喉咙里头没吐出口。
不过今夜约么是医员的药下得轻了,没让他那么早困成呆子,反而有些许难以入睡,睁着眼盯天花板发懵时,听见有人开了外边的门。
这会儿子时都过了,外头一片寂静的,再是怯手怯脚的步子声都能听得真切,他从半掩的门缝看见桂弘提着包不知什么吃食的东西过来,停在门口许久没动,约么是在听自己睡是没睡。
“进来吧,没睡呢。”画良之唤他。
桂弘闻声忙地推门进来,一看便是忙了整日的人,金银朝服都没来的及换下便跑来。
这身衣裳可把他趁得气派俊朗极了,人也看上去稳重许多,倦色都藏不下英气。
画良之无奈笑了:“穿成这样过来,是要我现在滚下榻给您磕头的意思。”
桂弘扯着衣服一看:“啊,忘记了。”
随后又道:“怎么没睡?”
“可能是这几天那医员老头下的药太猛,导致我睡得过多,这会儿的困意全预支出去。”
桂弘展颜做笑,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蹲到画良之膝下道:“好极了,我有话想说,还担忧您若睡了,如何才能听见。”
“怎么。”画良之问:“有事?是要我杀谁,还是打发掉谁。”
桂弘敛目看了画良之捆包几层的纱布:“明日,想让你陪我。”
他转而去握画良之的手,指尖若有若无摩挲过腕上疤痕,会有种奇异的微痒钻进心里。
“别牵强,疼便不忍了,不去也好。”
画良之手指一动:“说了我没那么娇生难养,再说您都开了这个口。”
桂弘蹲身抬头向他,紧着下巴抿声未言。
眼波看得活了,侧头枕在画良之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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