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劲那颗心都快跳出嗓子外来,他说他睡不安稳,那秋乌刚刚一席话岂不要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慌地回忆一会儿,发觉自己好像没说什么坏话,方才放了半颗心下来:“进来烦心事多,容易引人难免。要不属下去叫人弄些安神的药——”
“吃了。”靳仪图勒紧眼眶看向桌上余下的药丸:“问你,跟了我多少年。”
方劲心里轰地一声乱了套,等回过神来时腿脚已软,扑通跪到地上止不住地发抖:“十,十……首领!属下绝无二心,是他秋乌心怀鬼胎,属下已经教训过了!”
“十多年了啊……”靳仪图微垂眼帘,从容问:“这首领之位,你想不想做。”
“首领!”方劲脖颈直冒凉风。
“不过不是现在,劳你在忍忍”靳仪图道:“归京以后,你若想要我便给你。”
靳仪图从不说大话,一向直来直往,那些阴阳怪气的话也不讲。方劲虽然明白,但这突如其来的让位一说直让他浑身冷汗浇透,听进耳朵里完全就是:
“你不要贪图我的位置,小心我随随便便将你撕成碎片。假若真的是想要,烦劳不要想些歪门邪道趁我睡觉在背后动手脚,从我手中直夺就是。”
……他娘的,夺个屁?
“首领!属下愿意为您卖命,对您的位置并无贪念啊!!!”
“你自己思考,我话不说二遍。”
“首……”
“对了,城破的飞鹰还没到吗。”
“没?”方劲有些疑惑:“刚不是三个时辰前才传备战的信?”
“三个时辰,该破足够。”靳仪图不由敷衍抬眉:“画良之的确眼光独到,太子还真有些本事。能抵过南疆第一波卯足劲儿的攻势,后边倒还没那么难了。”
***
“秦昌浩!朱雀门怎么回事!”
季春风乘决浪冲向朱雀门,决浪跑得飞快,腥风血雨中马蹄踏出重影。
朱雀门外火炮未燃,导致敌军无所阻拦长驱而入,皇城四处防得如铜墙铁壁,但若一处出现破绽,全局都会瞬间分崩离析。
秦昌浩原是早前就发现不对,风风火火冒着箭雨跑上城墙往那边瞭望。
季春风也才从战局中勉强脱身出来,度厄被血染得通红,顺枪杆滑腻腻地黏湿了手。
敌军也都聪明,火炮逼迫下进攻困难,但见朱雀门这边几乎是长驱直入的,立刻掉转势头奔压过来。
秦昌浩见得局势迫在眉睫,无数攀城兵持长梯冲来,一旦被他们尽数架上城门,以朱雀楼现在分散出去的兵力根本无可匹敌,眼下分明在如此铺天盖地的箭雨中都已经难以立身。
火炮拦不住敌人,朱雀门需要更多的兵力。他带着武卫离着那边尚还有一段距离,手下们已经尽数领命骑马奔赶过去,
但他没有马,无法在城里迅速绕到朱雀门,若想尽快支援,便只能在冒着风险在刀光剑影的城墙上走。
“秦昌浩!”季春风在楼下扯嗓喊他:“别望了!危险!”
他在楼下可劲喊着要秦昌浩下来,骁卫还能载他一程,跑在城楼上太过危险。
话音刚落,秦昌浩身后已然有敌军翻上墙头,杀红了眼的兵不分三七二十一地举刀向他劈来。
“秦大人到底在倔个什么!快些下来!”
秦昌浩嘴抿得死,将翻上城楼的兵再砍下去,弯刀斜向上反勾,锋利得只消一碰便开膛破肚,旋身杀进人群中去肆意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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