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刚好可以如鹰眼布阵城上。余下的门,街,市,都有百姓自发看守,当然青壮勇士也当加入青龙抗敌。”
桂弘话音一顿,再道:“即便如此,想覆灭叛军,咱们的兵说到底还是不够的。”
“说什么覆灭,能守得四日就不错了。”画良之也不艾怨了,随他的话道:
“护国军尽力速赶归来,没有冯将军力挽狂澜,单凭我们怎么动得了布特正是军心大振的洪涛。”
“我这大半生,素来打的都是些并无十足把握的仗。”桂弘阴寒笑笑:“但不也活到今日,全归功于心狠手辣。”
“你说的也没错。切实际来言,南疆布特破长陵而过,剩七成不到,也是个六万有余,可他的精锐冲锋队和大将都已经被我们解决了。”
画良之接了话,他不愿提独龙那个名字,只是简单带过:“一路征战至皇城,并未歇息,且风雪兼程,天气苦寒,不适合南疆人的习惯,折煞体力,士气再是高涨,兵也当是累的。而我禁卫虽只有三千,却属精兵中的尖锐,再加城内自发的万余百姓也不是没有胜算。只是比起缴敌,我们要的不过是撑过四日,待护国军归来,切勿急功近利。”
“可我想灭了他们。”
桂弘自城门上戾目俯视,眼前尽是官道,浅林,积雪,枯枝。
“不只是护城,假我哪怕有半点机会,定要灭了南疆,杀死布特,斩草除根,以解心头之恨。”
他的眼里映入那日长陵山外暴雪铺天,面前人颊角热血嘀嗒坠入雪地灼出猩红的洞——
“孤要让那自满愚钝的野蛮之辈,尽数死在大昭城下,化养我江山的土尘。”
画良之蓦然生颤,神色大凛。
他看向那双暗红的眼——曾经不谙世事,徒有本性,张牙舞爪的狼崽子嗜了血,可就真的成了头凶恶野狼。
——“报!南疆大军已破俞州!”
——“报!南疆行军已不足三十里!”
画良之临阵领命,背后三千禁卫分布各处,自愿守城的百姓持冷兵在城内,密密麻麻都是大昭好汉。
他疾步登上城楼,两侧禁卫齐齐立直。唤春的东风刮起来仍旧凛冽,黑发轻狂扬在脑后,画良之边走便往护臂上缠盘七煞伐杜,他今日未佩面具,他要将犯我国土的国贼看得清楚。
“外城火炮地陷安置好了。”
画良之和身后打翊卫起便跟着自己的副手发问,那人紧跟其上,不假思索道:“秦大人早已安排妥当,敌人一旦入了圈,必死无疑。”
“地陷只能使用一次,还要看准时机才行。”画良之走得极快,眨眼间登到城上,抬头时看到火金大纛旗猎猎招摇,桂弘独身站在旗下,肃穆凝向最近处浩渺的狼烟。
画良之披带全甲,跪地抱拳。
“殿下,四门禁卫已经到位,火炮队就绪,刀车就位,自愿留下的百姓也已经集结城下,万一城破,都做好鱼死网破的打算。”
他忍不住微微抬眼,见新太子一身金丝银铠,裸露在外的肌肤皓如凝脂,一张俊朗脸蛋生得也是棱角分明,端一身贵气——
曾经皇城人人唾弃的纨绔皇子,理当掐美细腰捏酥手的手中,握着把与风评中人匹不上的龙纹长剑。
任谁看了不都觉是好一个养尊处优的花瓶临时领命,硬头皮披甲,但奈其目中深沉,浑身气魄不像是被逼上阵,决然是要拼一场生死。
画良之想不通他在自己休息养病的几日间,到底如何跑遍全城,拉拢军心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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