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登时浑身发毛,没敢相信自己耳朵:“……什么?”
“不是你说的,别寻什么借口,想做直说。”桂弘眼里是血红的,那般紧迫的目光还没从刚刚绝境中走出来,整个人仍是十分僵硬。
“我是……”画良之现在有些头晕脑胀,没法子跟他拌嘴,飘忽忽地说不上话来:“我那是……”
“行不行。”桂弘问的直截了当。
画良之没想到他会这么跟自己说话,那表情认真得好像什么破罐子破摔,没了明天似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本来疼到煞白的脸一下子涌上血色来:
“你刚不是亲着了,还问……”
桂弘眉头一蹙,两眼紧贴着画良之的脸。他把他脸上的血舔干净,视线认真往下移了半分。
“我是问,亲嘴。”
画良之心底咚地一声撞得发麻,脖颈子也烧得厉害,简直比伤口疼得还熬人,他想停下这份手脚不安的局促,连忙道:
“不行,不行,不行……不是,我有什么好亲的啊——”
“是你让我直言,这会儿又不许,你身上疼,我不想来强的。”桂弘眉头拧得更深,狠着声把央说得像逼迫:“那换个说法。我头次胜了心,我要你奖我。”
画良之垂了脑袋,胸膛里的东西轰隆响得像是风雨夜的雷,他认定是自己失血过多,身子要撑不住的前兆。
那小狗崽子若是不得了满足绝不会罢休,想尽快歇下,唯有小声道:“那你赶紧。”
那一刹桂弘啪地猛甩马鞭,得闲休息食过枯草的马来了劲头,冲得画良之措手不及——他还是个杯桂弘掰成半斜跨得姿势,一下子失了重心往后仰去,眼睛骤然瞪大。
恰赶此刻一只手捞到他腰间,稳住身形不说,将他一把拥进怀里,嘴唇撞得结实。
“……!”
好在桂弘没再往里撬去,许是心疼自己重伤,不敢乱碰,但也没舍得把自己放回去,抵着额头又含了泪儿,咬着牙闷语问:
“雪不来呢。”
“……”
“哥,这雪若是不来呢。”
“会来的。”画良之颤声道:“楚神棍……这点我还信他。”
“或是再来晚一刻呢。”桂弘的嗓音越压越低:“你打算做什么了,你为逼我破这屏障,自己赢得了本心……你是打算做什么。”
画良之把头埋得更低,低到几乎顶在桂弘的胸腹上去。
无力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屈动几下,嘴里太涩了,涩得出不来声,胸口一阵阵被抽筋扒骨似的疼。
“我不择手段的护你。”他隐着情绪,努力使自己假作平静:“是职责。”
“那陪我出生入死,辞官被贬入陋舍,也是因职责。”桂弘问。
“嗯。”画良之沉默半晌,道:“我是宫中禁卫,又是你王府护卫。”
“那么寒山冷夜,你自己吃不饱穿不暖,费尽心思喂我养我,替我受责受骂,背着我翻几座山头求医,也是职责。”
“……”
画良之指尖颤得厉害,喉咙里哼出的声音愈发细小,辩解道:“是,我想留在山上,就得好生照顾你,不让人挑了刺。”
“再没了?”
“……没了。”画良之闭上眼。
“真没了。”桂弘心有不甘。
“……”
“那你呢。”桂弘追问。
“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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