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装疯,还是真疯!”
画良之一边说着,边去轻手一层层脱他衣服。
血湿得透,全黏在身上,每脱一层,桂弘都在那唧唧歪歪的哼哼。
“闭嘴,寻死的人哼唧个屁。”
桂弘歪了头,突然把握住捏着他前襟往下脱衣服的手上。
画良之眉头一紧,正要跟踩了水似的猫甩起爪子,没想被捏得可紧。
“不死了。”桂弘软着声,像撒娇似的:“我不想死呢。”
画良之朝上翻了白眼,瞪着人没好气道:“松手。你不报复心重吗,挺好的,你今儿假若真死在了里头,足够我愧疚一辈子,正合你意。”
“是啊,装模作样的逢场作戏。”桂弘先是喃喃,又遭画良之没轻重地彻下贴肉的衣服,“哎呀”叫唤出声,委屈缩进角落里,再不敢让他碰。
“其实疯不疯什么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怪怕的,怕我死了,你该伤心。”
“……什么意思。”
画良之往他旁边蹭了过去,把那么大个人逼得无路可退,怕了疼了,胡乱扑腾着不让碰,却被强行卡住胳膊,继续替他扒起衣服。
“没什么意思。”桂弘见躲不过,干脆闭眼捂脸,咬牙忍着:
“就是挺奇怪的,以往觉得自己死就死了,没什么意义,反能让恨的人以短暂心疼,那也不亏。可如今就觉得像被人抓住了脖颈,悬崖再高啊,跳不下去了,命好重,我有点舍不得。”
“……”
画良之没再吭声,总算把他上半身脱得精光,到处都是血糊的色,手边没有干净的布,就用脱下来的衣服简单擦了擦。
桂弘疼得直龇牙,画良之到底忍不住冷嘲了句“鸡不敢抓,杀人倒是切瓜”,擦得人半干了,入眼见着那条肌肉线条清晰的胳膊上好几道深浅不一的刀伤,属实看着就疼。
大抵腿上也有,但毕竟是在外头,扒袴可能不太好,得等回去再说。
强行搬着他身子检查起上半身,狠劲儿一扭。
把桂弘背朝自己一转,画良之登时止了口中的骂骂咧咧。
原是入了目,那满背愈合后的火伤疤癞,扭曲蜿蜒爬得到处,随身型生长拉抻变形,真是个触目惊心。
疼到入骨的疤可不会消失,随着人长大了,蔓延着,反倒更是猖獗。
狰狞的一道一道,成了铁锁,直勒进心口里。
“……疼吗。”他失了神,咕哝着问。
“疼死了。”桂弘想都没想,答。
“我是说……”
“啊!救命,疼,好疼啊,哥,你快给我瞧瞧,我这大腿上是不是也有伤,我脱了给你看看,我这就……哎呦……!我脱给你看啊,等一——下——啊……疼疼疼——
真就当着他的面毫无掩饰地脱起袴来。
画良之恼羞成怒,把手里浸着血的亵衣一巴掌砸回他脸上。
“不知羞耻的,回去再脱!”
桂弘伸手把亵衣摘下来,意味深长地瞥了画良之一眼。
再换上一脸无赖,嚷嚷着闹:
“哥,帮我脱一下嘛,我弯不下腰,胳膊疼得手上没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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