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露出真容,皇后呼声欲止,桂弘站得危险,随时都能失足跌下去。
画良之见状也是脸色一白,正想伸手去护——
人已经纵身从二层展袍纵身跃了下去!
陈皇后一声惊叫,慌张掀开帘,推了画良之到一边儿,惊恐从围栏处往下看。
一旁的季春风也是措手不及,奋身想去拦着皇后,干脆一巴掌把那来回打晃的美人攘个跟头,却到底还是来不及了。
席间众人闻声抬头,已经撞见皇后真容。
桂弘稳稳落地,眸中染了夺命的血色,大步朝台上走去。
一众看官已经不知道当下该看持剑冲上展台的疯子,还是二层芙蓉苑幕后主理,一时茫然失措,不敢多嘴。
“弘儿!别!!”
陈皇后深觉不对,尖声叫喊也拦不住桂弘剑起剑落,皮肉撕裂发出闷响,血溅四处,看台上那喊价的已被劈成了死的!
云纱泼得血迹斑斑,点点洇开,绽如红梅,平白多了分妖冶。
底下尖叫声四起,人群顿如热油炸锅,该说果真是那疯子,夺人命而面不改色,反倒啸天狂笑,踹开抽搐半死的挡路人,一把扯下台上云纱长衫,拿在手中高举,转头如握胜利品般朝二层张扬摆动。
画良之连滚带爬地起来,攀着栏杆,瞳孔骤缩,愕然失语。
这闹得是哪一出,提前也未曾与自己对过什么戏码,本以为他是来掘什么证据,譬如皇后便是这芙蓉苑主理一事,他当是知晓的,大抵要来这儿查些内情。
闹事简单,却也没说……
要杀人啊!
画良之虽是心急,但记得自己当下还是个姑娘家,总不能随他一并从这楼上跳下去,看周围乱成一团,顾不得太多形象,搂起裙子扭头撒腿就往楼梯跑去。
哪知连一半都还没跑到,那裙摆拢腿,迈不出大步,只打拐角处转过去,忽闻又是阵阵惊叫,接着楼内阵阵不妙的脚步声震得成雷。
画良之从楼梯缝隙间向下一看——
竟是四处涌来大批身披软甲,手持刀剑利器的家丁!
这……
大昭明令,家丁可携短剑棒棍以护身,单言披甲长刃,皆为禁止。
家丁……家丁岂可持刀披甲!
这是……暗养私兵啊!
那群家丁气势汹汹,从惊散人群中硬是挥劈出条路,将桂弘与死尸团团围住。
为首根本不忌什么皇家血脉,只举刀怒言:“大庭广众,杀人夺命,当这是哪里这般胡闹,芙蓉苑一不听江湖规矩,二不屑朝堂势力,管你姓甚名谁,出身为何,在我芙蓉苑闹事,便是要偿命!”
再见桂弘何来破敌之路?不过独自一把长剑,要敌的却是百数家兵!
画良之赫地捂了嘴,幡然顿悟。
忆起先前冯思安曾与他告明之事,陈皇后兄长,刑部尚书陈太訾生前曾在他处暗培私兵,权势滔天——
而今他便是要当皇城官家大户的面,掀出陈皇后隐在芙蓉苑后的庐山真面目,揭露其暗培私兵的事实,顺便好引陈太訾的私兵出洞。
陛下生性多疑,多年来未曾从大皇子身上引疑的原因,不过是因他这长子性格颇为庸俗,不善心机,多喜寻些欢心事,或也是因为打小便觉得这江山今后就该是他坐,便不会主动勾结政党,不做些画蛇添足之事,也不闹什么幺蛾子。
陈皇后母仪天下,为人阔达,看起来不像是后宫勾心斗角,善妒害人的主。
但今日桂弘一闹,这事一出,在座都是些又名有脸的主,皇后暗掌芙蓉苑,栽培私兵的消息传出去不过瞬时,便是要他父皇再无全心可信之人,要这大局动乱。
是了。
画良之越是这样想着,背后就越是发凉。
他要在乱中,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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