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劲较在心里,寻不到出口,闹得人胸口酸胀,气血涌上四肢,手头有力气没地方使,只能搁被子底下死死攥着床褥。
仍不解那呼之欲出的蛮力,局促低咳几声,试图挥去那些罪恶念想。
未果。
“画良之。”
他用另一只手把被压着的胳膊拔了出来。
“……”
桂棠东那十根手指头全在叫嚣着发酸,非就想要蹂躏欺负些什么东西了,让他越发躁动。
“太阳晒屁股了。”
“……嗯。”
“画良之,老子饿了!起来给我做饭!”
说罢一脚给本就睡得危岌的人蹬到地上。
顿觉浑身清爽,就像人性本恶,或是那偏要将瓷碗从桌上推下去的家猫似的,成是得意,心满意足坐起身。
桂弘那一脚蹬得不凶,说白了跟被推下去的没什么区别,那榻也不高,摔不坏,但好歹睡得正香的,一下还以为天翻了。
画良之骨碌了两圈儿,猛地惊醒,晕头转向扑腾起身,栽坐在地上,傻愣愣缓了半天身,一时连自己姓甚名谁,此身何处都摆不明白。
懵然环视四周,这屋子也极是陌生,闹了鬼了,都是哪儿跟哪儿……
回头瞧见榻上个捂着半边麻成百只雀儿叼的胳膊,带一脸贱笑的人。
脑子里这才接上弦。
“你大爷……!”
寒月的正午天还不错,阳光明媚,冷空带着些暖洋洋的氤氲,忙活起来不至于冻手,人的心情也会变好。
——“小狗崽子,后院儿有鸡,抓一只过来给你炒。”
“干嘛是我啊!”桂弘披着厚袄,靠在厨房门口,捧着把瓜子儿嗑个没完,眼睛盯着画良之打点着柴米油盐。
“我岂是能屈居抓鸡的?”
画良之把弓腰拾柴的身子直起来,哗然一笑:“屈什么居,还当自己是王爷呢。不抓就饿着,这儿没别的菜,我手疼,抓不住。”
“昨晚那么大一个人都抓得住,这会儿你跟我说一只鸡抓不了?”桂弘急了,把手里瓜子皮一撒。
画良之不想听昨儿的事,他心里有股无名火,关于楚东离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又对他说了些什么,才能将他刺激成那样。
自己不是陪着他长大的。这么多年,就算是锁在笼子里活,也该有几个比自己更重要的尊长友人,或是坦诚相对的交知。
但觉得这好像是什么私密的事儿,不当问,堵着没处发泄,只能硬憋着。可他又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胸口里的怨气越憋越鼓,嘴里吐出的话也就没了什么好气儿。
“爱抓不抓,不抓饿着。这儿没别的食材,要么你喝油。”画良之把柴火丢到脚下,甩了袖子要走人:
“老大不小,谁成天哄你。”
桂弘确实饿得肚子咕咕直叫,本来人就壮,食量大,又从昨儿下午起就没进过食。
且自来过得都是饭来张口的日子,哪儿用自己愁食材?除了小时候被师父逼着学射,要他去山上猎兔子练胆……
那他也不敢,看那一个白绒绒的小动物,觉得可怜,下不去手,撑着弓就会哭,放了箭就闭眼,射个屁的兔子,山上的树都快要他捅穿了。
到最后,为了应付课业,十只兔子里头的十一只都是画良之给他抓的。
那时候他还不觉得丢脸呢,憨笑着说自己废物,也是良之哥心疼自己师父被骂,宠出来的。
想到这儿,杵在门口肚子震天响的柱子挠了挠头,嘿嘿乐了。
画良之看他半天没动,非但没要出手的意思,反而乐成了个傻子。
那么大个男人,站在门口都顶门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却羞着把自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